可這麼重要的事,陸離不敢相信,這麼多年他竟一個字沒提過。
「你不也在追尋自己的人生麼。」臨栩月笑了笑,「只是我沒想到,這麼多年你還是光棍一個。」
陸離也笑了笑,「一個人多自在,想去哪去哪。」頓了一下,「不過,如果有你們陪著,就更好了。」
……
每年春節,姜知意都會收到一封信。
信封里有一張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風土人情的明信片,還有父母及他們兩個朋友的照片。
偶爾照片背面會有一段文字,看筆跡是媽媽寫的。多是表達他們一切安好,希望她一切都好的願景。
不知不覺,過去了十年。
今天春節前夕,姜知意一如既往地等待著父母的來信,但率先等來的,卻是丈夫遇難的消息。
偌大如宮殿的別墅,會客廳里掛著幾幅中世紀的油畫,懸燈明亮,可在場的幾人卻神色不安,氣氛古怪。
姜知意坐在沙發主位,扶著額頭,略微頭疼。
坐在她下手放的是一個氣質如夜來香般舒雅莫測的男人,眉眼淡漠,眼眸深寒且傲氣,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。
其他人則低垂著頭,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。
——兩天前,在南非考察項目的霍六寺遭到槍殺,當場殞命。
她名義上的丈夫暗地裡做的都是黑道勾當,這點她心知肚明,但這個噩耗來得突然,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。直到今天早上,霍六寺的屍體從南非運回來,她遠遠看了一眼,那幾乎被射成篩子、面目全非的殘屍,令人心驚膽戰。
姜知意才確定,自己成寡婦了。
她與霍六寺結婚八年,霍六寺對她談不上寵愛,但允諾給她的都給她了,沒有愛,但合作夥伴的關係更穩固。因而姜知意的心中多少有那麼一絲傷感。
不過,她沒想到,霍六寺剛死,不僅底下的人不安分,那個自稱他生母的瘋女人也來鬧事。
氣氛沉默時,管家忽然拿著一個信封過來了。
「夫人,你的信。」
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,姜知意振作了一些。
今年的明信片是一張覆著積雪的薰衣草花田。照片亦在那片花田之中,媽媽對著鏡頭比耶,悠揚的雪花落下,意境很美,照片裡的人笑容也很美。
照片背後寫著:拍攝於法國羅亞爾河谷,然後是年月日。
看著一年比一年開朗燦爛的媽媽,姜知意也有點被觸動到了。思緒正飄著,忽然一道溫朗的聲音打破了沉默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