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嚴楚,和你說個事。」文瀟輕聲道,「剛才小喻和我提了一嘴信息素相斥的事。」
嚴楚轉頭盯著文瀟:「我嗎?」
文瀟點點頭。也許是現在屋內太安靜,也許是面對著嚴楚,她在喻白翊面前強撐的冷靜也有些維持不住。
「你說,如果這事真落到你們頭上怎麼……」
「那我也不會放手。」嚴楚打斷了他。「我受夠了。」
文瀟抬起頭,被嚴楚此刻望向喻白翊的眼神震了一瞬。
「沒有信息素也好,信息素相斥也好。我受夠了這些詞語橫在我和小喻之間了。我管發生什麼,小喻要退,我也不會鬆開他。」
文瀟和嚴母默默離開,病房裡只有嚴楚和喻白翊兩人。
床頭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,直到零點,年月日的數字齊刷刷一遍。
「新年了,小喻。」嚴楚探身到床邊,俯身輕吻了一下喻白翊的面頰,「新年快樂。」
—
元旦這幾天,不管外面幾家熱鬧幾家愁,也都和醫院裡的人沒太大關係。
嚴父短暫回了盛風,算是頂住了場面。湯格和譚家父子的事還鬧在熱搜上,輿論一波接一波,喻白翊拿著手機看了幾輪,越看心裡越亂,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撐不住。
新年第二天的夜裡,醫生還是給他開了幾瓶藥掛著。
直至深夜,護士給喻白翊拔了針,他一邊按著棉花,眼皮有點打架。
「困了?」文瀟看出他狀態不好,「想睡就睡吧。」
喻白翊點點頭。他試圖合眼入睡,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。明明身體很重,意識很困,腦子裡卻始終靜不下來,好似一團亂麻在撕扯,就是睡不著,沒來由的心慌。
他不願文瀟擔心,故而一直合著眼。
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「咚咚咚。」
喻白翊躺在病床上半昏半醒時,門外走廊上傳來的一串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。那步伐急迫且焦慮,一路衝到門口。
那步伐在門口停下了,喻白翊聽到值班護士和來人的竊竊私語聲:「我想見喻先生。」
「我知道,他……他情況還好嗎?您幫我進去看一眼行嗎?」
這時文瀟應該去去了門邊:「他睡著呢……啊?怎麼會?他今天掛了水,能不能……」
喻白翊聽出來來者是誰了。他睜開眼:「我醒了,請進來吧。」
門外交談聲一滯。
文瀟偏身到門內:「吵醒你了?」
喻白翊搖搖頭:「讓警官同志進來吧。」
幾天不見,喻白翊覺得老警官頭上的白髮好像又多了不少。他看起來滄桑極了,走進門的腳步都是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