憤怒,在至黑至暗中灼燒,痛感,也在心尖上慢慢蜿蜒。
荀朗闊步走過去,一把將人抱入懷裡,入眼的,是滿臉淚水的棠意禮,慘白的小臉,表情遲鈍,目光慢慢對焦,等她看清來人後,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“棠意禮。”
荀朗輕喚她名字,只看她不能言語,只是流淚,就大致明白她中了藥。
荀朗回頭,眸色愈發深沉,似有千萬斤的份量,壓在李驕陽的肩膀上。
李驕陽不自覺地挺身,不屑笑道:“想怎麼玩,是我們小兩口的事,荀朗,我的妞你管不著吧。”
荀朗將人抱起,大步往外走,路過李驕陽時,擲地有聲道。
“現在是我的。”
……
藥是兌在酒里喝下去的,許是影響了藥效,荀朗抱著棠意禮走出酒店,她已經可以斷斷續續地說話。
荀朗附耳過去聽,棠意禮用啞嗓,氣息慢慢地告訴他。
“容景公館,十二號樓,二十二層……送我到那裡……”
荀朗叫了一輛車,路上一直抱著棠意禮。
夜涼如水,司機頻頻回頭,棠意禮在混沌的意識里,仍在流淚,荀朗脫下自己的帽衫,披在棠意禮身上,遮住她被淚水浸透的小臉。
容景公館在使館區,很快就到了。
這是棠豐給女兒買的房子,雖然同在一個小區,但此刻夜已深,不會驚動任何人。棠意禮用僅存的意識,指紋解鎖大門,隨即,偌大的房間,豁然明亮。
房子沒住人,但一直有阿姨來打掃,整潔而熟悉的裝璜,叫棠意禮一直緊繃的心,慢慢鬆綁。
她被輕緩地放置在臥室床上,不自覺縮成一團,荀朗拉過被子為她蓋上,輕聲問。
“有沒有受傷?”
她搖搖頭,楚楚可憐。
荀朗默了一刻,轉身剛要走,就感覺衣角被牽住,他低頭,看見一隻小手,伸出被子,越獄的矜持,再也攔不住她的脆弱。
“我有點害怕,可不可以留下來。”
棠意禮把臉半埋在被子裡,只看得見紅紅的眼尾,還掛著晶瑩的淚滴。
荀朗好像被什麼刺到,心臟微微一縮。
猶疑片刻,荀朗坐在床邊,“睡吧,我不走。”
棠意禮笨拙地挪了挪,在荀朗腿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,把自己縮起來,閉上眼睛。
倒底還是用了藥的緣故,她很快睡著,昏昏沉人事不知。
荀朗凝視棠意禮的臉,雪白無暇,長睫輕顫,只是眉頭一直擰著,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夢裡也會害怕,荀朗就這麼望著她,時有無力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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