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意禮本人倒底受了什麼刺激,昨晚又抽得是哪陣風。
她雖然心思不定,思想開放,但絕不是遊戲人間隨便跟人上床的那種人。
說得好聽點,叫有節操,說得難聽,棠意禮還是慫。
荀朗比棠意禮自己還要了解她。
“我只是想知道,你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了?”
棠意禮幾乎是反射性地回答:“沒有!怎麼會呢!”
荀朗目光沉沉地望著她,“這是我最後再問一遍,棠意禮,你可以選擇回答,也可以不回答,但我只聽這一次,你明白嗎?”
這是最後的機會。
從前種種,加上今後前路,一而再,再而三,這已經是荀朗給棠意禮的第三次機會。
他們都知道,如果今天沒有把話說開,踏出了這道門,可能就是真的分道揚鑣了。
但,不管說不說出來,結果都是分道揚鑣,那還有什麼區別麼?
棠意禮輕笑了一下,手指摩挲杯壁,說:“我要結婚了,荀朗。”
她分明看見荀朗眼中黑瞳驟然一聚,分明有什麼情緒迅速泄露了出來,可她還是儘量不去多想,笑得雲淡風輕地說,“對象是李驕陽。”
“或者,準確的說,我要嫁的是蘭黛集團。”
“豐唐上市失敗,欠下大筆債務,為了保全公司,我決定接受政治聯姻……就是這麼回事。”
拋開最初的震驚,荀朗的神色很快歸於另一種平靜,很像風暴來臨前的海面,連一絲漣漪都沒有。
他重複了一遍,“你為了救公司?所以把自己給賣了?”
“賣了?!”
這是無疑是對棠意禮所做犧牲的一種侮辱!
棠意禮像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貓,惡狠狠地,身體前傾對荀朗怒目而視。
“我知道,我做的這一切,又一次傷害了你,可我又有什麼辦法,明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,可偏偏出了這種事!”
“難道,就為了你!你要我拋棄我的家人嗎?!就為了,一個對我若即若離,無甚關係的男人,我就要放棄供養了我二十年多年的豐唐?!”
“是我自輕自賤,還是你,荀朗,自視過高呢?!”
荀朗驀然笑了,“所以,一直以來,我對你來講,都是無甚關係的男人,對麼?”
棠意禮心口一顫。
她明明理直氣壯的,為什麼聽見了荀朗的推導,又覺得自己好像講錯了什麼,她慌亂地想要收回剛剛的話,可又不知道自己的邏輯錯在了哪裡。
棠意禮看著荀朗的俊顏,不得不承認,可能好聚好散的想法,要失敗了。
荀朗沒有那麼好打發。
索性,棠意禮決定撕破臉,把話往難聽里說,徹底斬斷他們的關係。
“你和我,無甚關係,難道不是最好的關係嗎?”
“豐唐欠了四十五個億,你有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