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頭上的手機,默默滑入地毯上。
棠意禮捂住口鼻,眼淚順著指縫慢慢掉了下來。
她覺得自己配不上“更重要的人”這個稱謂,也不夠格讓荀朗以犧牲夢想的代價,來守護。
傷心的眼淚,止不住地流,卻全然沒有注意到,身後的人已經轉醒。
一隻大手輕輕觸到棠意禮冰涼的臉頰,聲音暗啞,道。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棠意禮扭頭,頓了片刻,反應過來,眼淚流得更凶了,她哽咽著,問。
“退役……是今晚,你反常喝醉的原因嗎?”
他啞然笑了一下:“我喝醉的原因,是魏然他們,給我灌酒灌得太猛了。”
荀朗枕在肘彎,騰出另一隻手,屈指去勾那一顆一顆晶瑩的淚,目光純淨地像個孩子。
棠意禮伏在他的枕邊,哭得更厲害了。
她難過地問:“是不是因為娶我,所以,你被家裡逼到退役?是不是為了籌集那四十五個億,你把自己堅持了……將近二十年的夢想……都賣掉了?”
這個世界,所有的東西,都標好了價格,只是有人賣高,有人賣低,永遠不會有無價之寶。
連荀朗的夢想,也可以開價,只是因為她向他索取。
“荀朗,你能坦白告訴我嗎?”
夏日夜風洶湧,拂去天空最後一絲雲縷,月光傾斜,灑在荀朗肩頭。
他久久凝視著棠意禮,用至柔的眸光,給她肯定的回答。
“我只有退役,加入紀氏,我爸才同意救豐唐。”
正入她所料,可真的從他口中平靜說出時,棠意禮心頭鈍痛,一下一下的絞著她,呼吸都變得艱難。
棠意禮放聲大哭。
語言上的安慰不再頂用,荀朗撐起身體,單臂攬過棠意禮,直接把人從地上抱到懷裡。
淡淡的酒精味,溫熱的身軀,讓一座港灣在今夜如此不同。
棠意禮隨他一併躺下,哭得一抽一抽地說。
“可我不想你為了我鑽進別人的圈套里,我不想你退役。”
荀朗柔聲:“一個運動員的黃金時期有幾年,菲爾普斯這樣的天才二十七歲就退役了,我這樣的普通人二十四五已經是極限,不過是早退兩年,這沒有什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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