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整理完畢,荀朗從浴室出來。
棠意禮難得乖巧,在他掀開被子進來的時候,迎身上去。
荀朗手上稍稍用力,就將人拽進了懷裡。
棠意禮窩在荀朗的頸肩,深深淺淺呼吸,可能是換了沐浴露的緣故,今天的荀朗身上帶著薄雪積霜的氣息,偏涼偏冷。
荀朗閉上了眼,醞釀睡意的同時,問她:“那裡還難受嗎?”
棠意禮搖搖頭,“早就不難受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這已經是荀朗第三次道歉。
無由來的,棠意禮覺得鼻子發酸,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從荀朗這裡得到“對不起”,他總是讓著她,寵著她,可她從沒想過,荀朗會不會委屈。
棠意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來例假的人就是這樣,睡了一天,好像怎麼都不夠睡,這會,她又困了。
她無聊地摳了摳荀朗人魚線,摸到家居褲的褲腰,便不再前進。
她百無聊賴地玩,荀朗放任。
在她掉入睡眠秘境之前,喃喃開口:“過幾年,咱們再要孩子,好不好?”
荀朗低頭看她。
棠意禮又重複了一遍:“荀朗,你叫我們的寶寶別著急,讓他晚來幾年,好不好?”
撒嬌,並不是刻意為之的招式,卻總有說服男人的奇效。
荀朗笑了一下,“嗯。”
兩人一起睡去。
今天的不愉快留在今天,因為明天,還有新的不愉快。
果然,棠意禮半夜發起燒來。
起初,荀朗做夢,夢見懷裡抱個小火爐,越來越熱,越來越熱,直接把他熱醒。
開了小夜燈,都沒把人弄醒,他拿額溫槍一量,39.4℃,是高燒。
荀朗出去打電話,大半夜三點,叫來了翟府的家庭醫生。
一番折騰,醫生說就是普通感冒,吃家裡現成的藥就行。
荀朗這才放心。
等醫生走了,按照醫囑,荀朗拿來藥,把迷迷糊糊的棠意禮扶起來,哄著她吃藥。
棠意禮半睜著眼,問:“是林也來了嗎?”
林也?
荀朗有點沒懂,“什麼林也?剛剛來的是方醫生。”
棠意禮知道方醫生,他住在翟府,二十四小時待命,是為翟慶鵬服務的私人醫生。
“哦……我聽見你們說翟府,以為是林也來了。”棠意禮往荀朗懷裡鑽了鑽,悶頭委屈地說:“我以為,你要和西門慶聯手毒死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