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棠意禮生病,他們已經開始分房睡,這間主臥騰給棠意禮,對荀朗來說,進入這裡,是進入了“別人”的房間。
進屋敲門,是禮貌。
棠意禮站直身體問:“有什麼事?”
荀朗:“我來拿幾條領帶和衣服。”
他踩著鬆軟的波斯地毯,踱步進來。
棠意禮閃開身體,讓出位置,看著荀朗動作。
他也不挑什麼顏色款式,長臂一伸,把十幾個衣架推到一起,一次攬走好幾件,反覆搬運了幾次,他把掛著的領帶和隔壁的襯衣幾乎搬空。
荀朗最後一次走進來,又摘下來兩件毛呢外套。
照這個架勢,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,荀朗都用不著再進這間主臥了。
臨走,他隨口問棠意禮,“你在找什麼?”
棠意禮:“一條絲巾,銀灰色的,我想配新買的套裝。”
中間的首飾柜上,正好搭著了一身女士西服,很正式。
荀朗語氣裡帶著不贊同:“你準備明天去上班?”
他還以為她大病初癒,至少也要年後才去,身體才受得了。
可棠意禮沒有理解這詢問背後的關心,反而帶著點自嘲,說。
“明天集團開董事會,可能對荀總來說不值一提,但畢竟是我家安身立命的生意,不露面不合適。”
這話堵得荀朗沒法反駁。
他就是再看不起棠意禮,人家說想討口飯吃,姿態都低到塵埃里,別人還能說什麼。
他還能阻止她嗎?
不能。
至此,荀朗才終於意識到,萬丈高樓是一下一下搭起來的,推倒卻只需要一瞬間的不理智。
他那天說的那番話,貌似摧毀了棠意禮的全部自信。
荀朗撤出棠意禮的空間,回到自己房裡,床上還有他搬運過來的衣物,凌亂的拖到地上,他發怔了很久,都忘了可以叫保姆上來幫忙。
自己一趟一趟把它們掛在這邊的衣帽間裡。
這邊的獨立衣帽間,呈現一字形,面積比主臥的小得多,兩側是衣櫥,過道僅容一人通過,不過這也夠一個男人使用了。
荀朗最後一趟,是把領帶掛起來,有紅有藍,有格有條,但顏色偏深,都是冷峻里摻了灰調的高級配色,大部分都是棠意禮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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