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分鐘後,衛生間的門緩緩打開,棠意禮的頭先探出來,臉色煞白。
“好像是。”
某人心大如此,荀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,最後,他還是安排:“你去床上躺著,我去叫醫生。”
棠意禮點頭,小步快跑的同時,還捂住屁股,可饒是這樣,還是能看到她睡褲上一大圈的水跡洇濕。
荀朗搖頭,先用門邊的電話,呼叫護士站,十幾秒後,呼啦啦的人就來了。
上監護的,布置產房的,最主要的是,為首的醫生,用試製試探了一下棠意禮湧出的液體,確定是羊水後,說。
“應該就是今晚了。”
這話讓初為人父母的棠意禮和荀朗,一下緊張起來。
荀朗還好,最沉穩的態度來掩蓋兵荒馬亂的內心,只是棠意禮,感受著一陣陣的宮縮之痛,小臉很快沁出了一層汗。
這是北市一年中最冷的季節,室內暖氣開得足,憋得人一陣陣上不來氣的喘息。
病房裡,留了一個小護士,棠意禮煩燥,叫她出去。
小護士怕怠慢貴賓,稍有猶豫,荀朗說:“你先出去,有事我叫你。”
小護士退出後,棠意禮疼到把自己縮成一團,渾圓的肚子,讓她不方便翻身,每一次她想翻動的時候,都是荀朗幫她。
來回來去折騰了四五回,棠意禮慘白著臉,對他說:“我這樣很醜,你也出去好不好。”
荀朗一頓,沒有想到棠意禮為了愛美,都到了這種程度。
“棠意禮,這都什麼時候了,你能不能別再任性。”
他的語氣透著不解和忍耐。
棠意禮搖頭,“你要是不放心我……可以叫我爸過來陪著我,你出去,好不好……”
棠意禮入院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,但發動得這麼快,大家都沒想到,棠家和紀家的長輩原本計劃明天一早過來。
現在入夜,突然叫棠豐來,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。
荀朗沉吟:“一會兒還有各種檢查,你爸陪著你,不是更不方便?我陪著你不一樣嗎。”
“不一樣。”棠意禮聲音虛弱,語氣卻是堅定。
產前的每一次查勘,對女人而言意味著一次受辱,她感覺自己像動物一樣,在砧板上,被擺布、被審視,已經夠考驗自尊心了。
這個過程不需要再多一雙圍觀的眼睛,尤其是,這眼睛的主人,還是荀朗。
棠意禮:“給我留一點尊嚴,好不好,畢竟……你只是孩子的父親……”不是我的什麼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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