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意禮點頭表示理解,同時,她有忍不住地試探,“我聽我爸說,少昂感冒了,你就這麼帶他過來……”
等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,倒底是怎麼回事,大家心知肚明。
從一見面,棠意禮就留心觀察過了,荀少昂看起來精神不錯,根本沒有生病的痕跡。
荀朗沒有隱瞞的意思,“長輩們已經猜到了,他們怕……我們離婚後,他們怕你把少昂帶走,所以才不同意他來法國。”
果然是這樣。
棠意禮有點難過,事情終於走到翻臉的邊緣。
“那你帶少昂過來,應該遇到了很多阻礙吧……”她有些感觸地說。
荀朗語氣卻平靜依舊,“還好。”
他沒有必要告訴棠意禮,紀南昀是怎麼大發雷霆,荀朗抱著孩子的往外走,他就站在樓上大罵荀朗是逆子。
也幸好當時翟慶鵬真的因為感冒去了療養院,那天沒在家,不然還不知道這一趟走不走得成。
這些都被荀朗的一句“還好”籠統概括了。
棠意禮沒再追問,不是因為真的相信一切順利,而是再次確信了荀朗人品,她之前不該無故懷疑他是從中作梗的人。
她口中說不出的感謝,換成了另一種表達:“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休息吧。”
……
遠方的教堂傳來綿揚的午夜鐘聲,穿過雪夜,直抵枕旁。
沙發之於荀朗的身材,實在過於狹小,好像他翻個身,就會掉下去,可這一夜,他卻睡得格外香沉。
後半夜雪停了,月亮的清輝穿過雲層,漏進室內,似乎是為了遮這光線,荀朗抬了手臂搭在眼睛上。
棠意禮早起時,就看見這樣的場景。
沙發一角的小夜燈已經熄滅,中央空調口吹著暖風,輕輕的氣流聲,先得空氣格外安靜。
她走過去,站在沙發前面的灰色長絨地毯上,看著熟睡中人,經脈分明的小臂搭在邊沿,呼吸緩慢起伏。
心裡有一種隱隱的情緒持續燒灼,叫棠意禮失神地忘了時間,等回神時,地平線上的陽光,從微弱乍泄,到光芒萬丈,突然刺目起來。
荀朗可能要醒了,眉心上的手,輕輕動了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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