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:「緊張嗎?」
落水之後他的感冒到今天還沒好完全,聲音帶了點鼻音,有種特殊的磁性。
於菀說:「還好,反正大家都不是專業的……你怎麼樣?」
「正常工作,稍微有點累。」
「注意休息。」
「好。」他停了停,又說,「我已經讓紹霖跟李叔解釋過了,婚禮那天純屬誤會,你別擔心,李叔已經知道了,今天遇到也別怕。」
「好……謝謝。」
落水那晚,救護車很快到了,於菀陪著陳訢去了醫院,檢查一番後沒什麼問題,只是有點發燒,她總算放下心來。
之後兩天,陳訢每天一個電話過來,於菀一一接了,態度竟比原來還好一些。
雖然他倆默契地對那個雪夜在車上發生的一切沒有提及,但是已經發生的傷害和已經表達的愛意都明晃晃存在兩人的記憶里,以至於他倆聊天的氣氛有時有點尷尬,有時又過於親密仿佛成了真正的情侶。
於菀的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原諒他,可事實上她已經選擇了原諒。她說不上來他倆現在到底算什麼,也許陳訢也不知道吧。
他輕輕咳嗽一聲,問:「你今天表演節目穿了什麼?」
於菀看了看自己,回答:「旗袍。」
他笑:「我想看。」
那聲音仿佛就在她耳邊,於菀聽得有點臉熱,她往邊上走了走,又聽見他說:「快結束了告訴我,我來接你。」
於菀站在角落,低頭盯著自己的小皮鞋,她無意識地踢著地毯上的一條線頭,她說:「好吧。」
「為什麼是『好吧』?」
「不然呢?」
「聽起來很勉強。」
「……會很晚。」
「多晚都行,」很短暫的停頓之後,他說,「我很想你。」
陳訢在那晚之後再也不掩飾他的情感,於菀一開始非常不適應,現在好了一些,卻還是感覺心頭異樣,她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掐著自己的手心,輕聲說:「我們前幾天才見過。」
「那天不算。」他語氣尋常,「沒有接吻的見面都不算。」
於菀覺得自己的臉比剛才更熱了,她有些無奈:「你這人……」
「我這人怎麼了?」
「有點太討厭了。」
「還討厭我?」
「嗯。」
他不說話了,兩人沉默幾秒,他開口:「於菀,你得一直一直討厭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