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秀娥勸道:「軍根娘,你忍一晚上吧,要是真劃破喉嚨就只能去衛生院了,咱們村走一天才能到衛生院啊。」
蘇二壯擔心,「魚刺這麼卡在喉嚨里一晚上,會不會有事啊?」
「只要努力不吞口水,不讓魚刺扎得更深,一晚上不會有事的,但把食道劃破了,那就有感染的風險了,尤其在傷口引起水腫出血的時候會伴隨呼吸困難。」姚樺說。
不吞口水?一晚上?
趙鳳珠想死的心都有了,「我不信,我要喝水,水,二壯給我水……」
「樺樺哥哥,爸爸是,醫生,」錦寶說,「要相信他。」
「醫生?」除了錦寶和她奶奶,其他人都不清楚姚樺爹娘是誰,這回兒都有些詫異。
李秀娥說:「樺樺他爹可是京海市總衛生院的院長,他娘是婦產科醫生,一家都是給人治病的,樺樺說不能喝水,那肯定是不能喝。」
聽娘這麼說完,蘇二壯點點頭,「那等明天再想辦法吧,要是真把喉嚨管子劃破了,那可就完了。」
趙鳳珠一雙眉頭擰得緊緊的。
什麼?他還以為姚樺是工廠廠長的兒子呢,想不到居然猜錯了。
衛生院院長的兒子有啥用啊?也不能給他兒子安排工作呀。
虧她之前還有心討好他。
這麼想了一陣,她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,喉嚨又開始刺痛了。
「哎呀,沒聽樺樺說嗎?」蘇二壯朝媳婦兒急道,「你別吞口水,努力忍一個晚上……」
「忍……忍不了。」
姚樺想了想,說:「也不是完全不能吞,只要儘量控制力度緩緩吞咽,應該不會加重疼痛,你可以試試。」
趙鳳珠抿了抿唇,試了一下,好像好一點,沒之前那麼痛。
「好了,你們早點睡吧,明天天亮了再想辦法把刺取出來。」李秀娥打了個呵欠,睏倦道。
她說完一手抱起地上的小錦寶,一手牽著樺樺,走回屋裡了。
蘇長柱交代了兒子幾句,也走了。
一整個晚上,大家都睡得很香,只有趙鳳珠吞唾沫反覆被疼醒。
後來她實在沒法睡,只能靠著牆坐著,熬到天亮。
不是說鲶魚沒刺嗎?
她連吃了幾塊肉都沒事兒,咋就卡著魚刺了呢?嗚嗚,她太倒霉了……
什么小福星啊?錦寶來家裡後,她身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兒。
好不容易聽到雞打鳴了,她趕忙去敲她婆婆的門,哪成想姚樺坐起身,看了一眼窗戶,「天還不夠亮。」
又煎熬地等了兩個小時,姚樺才讓她坐在院子裡向陽的地方,找了一個角度,讓她把頭仰著。
不少人走進蘇家,好奇地問張桂蘭,「啥情況啊?這是在幹嘛?」
張桂蘭笑道:「軍根他娘昨兒個夜裡一個人偷偷在屋裡吃魚,被魚刺扎破了喉嚨,疼了一晚上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