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說完,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咚地撞到年曉米肚子上,嗷嗷叫著:“小叔小叔,我想死你了!”
年曉米揉揉被撞疼的肚子,呲牙咧嘴:“你小彈頭啊你!一年比一年有勁兒,小叔可再也不敢陪你玩兒了……”
大侄子乾乾一下子就哭喪起了臉:“小叔,你別,別不理我,我錯了還不成麼。”
一個圓臉的胖女人端著一大盆肉餡從陽台出來,也是嗷地一嗓子:“小兔崽子還不趕緊回去寫作業,考那麼點分!看你今年還有啥臉面管你小叔要壓歲錢。”吼完又沖年曉米熱情地笑:“小弟過來啦,快坐下歇著,有新炸的粘豆包,我給你倒點白糖去。”是大表嫂。
二表哥從廚房探出頭來,嘻嘻一樂:“不能白吃啊,吃完趕緊過來幫我剝蟹肉,不然今年的蟹粉獅子頭可沒你的份。”
屋裡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來:“小崽子又欺負你弟弟,看你老娘不收拾你!”笑嘻嘻地腦袋立刻從廚房門口消失,裡屋一個長得跟年媽媽一模一樣的漂亮女人掐著腰探出身子來,一看見年曉米就樂了:“來,快過來讓姨好好瞅瞅……嘖,怎麼又瘦了啊,多吃東西啊,趁著過年趕緊都養回來……”
年曉米乖乖地任由姨媽把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看,心裡暖洋洋的。他跟姨媽打小兒就特親,沒法子,誰讓姨媽和媽媽是雙胞胎呢,一模一樣的兩張臉,一模一樣的疼愛,換了誰心裡都得是熱乎乎的。
米瑞蘭也跟著進來了,笑眯眯地:“姐。”
米瑞梅立刻丟下年曉米奔著親妹妹去了,姐倆互相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,露出一模一樣的笑來。大表嫂一面擇芹菜一面湊趣:“媽每回跟小姨往一塊兒一站我就蒙了,根本分不出誰是誰。”
二表哥端了一盆熟螃蟹出來遞給年曉米,賊兮兮地爆料:“別說嫂子你,就咱老爹,跟媽擱一塊兒過這麼些年了,見了小姨也發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