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就這么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,間或艱難地咬一口包子。
旁邊的床上是對小夫妻,也是這般姿勢給孩子餵飯,那孩子已經快出院,比淇淇有精神得多,在父親懷裡扭來扭曲不肯好好吃東西。那小媳婦看了淇淇一眼,嗔道:“瞧人家的那孩子多乖。”又和善地沖年曉米笑:“你們是兄弟?”
年曉米剛想搖頭,沈嘉文突然吭聲:“嗯,弟弟。”
小媳婦就笑:“看不出來,不過你兒子怪白的,是隨叔叔吧?”
沈嘉文禮貌地笑笑,點點頭。
年曉米低頭不說話。
然而到底孩子病著,沈嘉文笑過之後,也陷入了沉默。
淇淇吃完只安靜了很短暫的時間,很快吐了一地,一面嗆咳一面掉眼淚,年曉米從來見不得小孩子遭罪,何況遭罪的又是這一個,只覺得一顆心被狠狠攥著,難受得要命。醫生很快過來:“這藥物反應怎麼這麼大?不行換藥吧。”
沈嘉文沉聲道:“昨天不是才換了藥麼?”
醫生一推眼鏡:“那你說怎麼辦。”
沈嘉文本來被寶寶的病折騰得心焦,很想揪著這二百五大夫的衣領問上一句,我他媽要知道還用你。但他不能這麼幹,只能壓著火不動聲色地說:“那您看呢?”
“那今天先這樣,明天換炎琥寧。”
年曉米看看瓶標又看看醫生,擔憂地開口:“可那是中藥注射劑……”
“中藥怎麼了?藥效強一些,副作用也小……”
“不是說容易過敏麼……”
醫生一下子就不高興了:“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!真是……”敲敲記事版:“明天換藥,今晚先觀察觀察,九點不退燒還要再打一次退燒針。”說罷就丟開不管了。
沈嘉文盯著那年輕醫生的後腦勺,眼睛危險地眯了眯。
年曉米沒注意到這些:“我再問問我媽吧,你怎麼不把淇淇送附院去?我媽在那邊,熟人也好照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