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文眉頭微蹙:“叫叔。”
少年切了一聲,有點試探地:“誒,你也是吧?”
沈嘉文神情冷淡,沒有回答。
許悠撅了撅嘴,往車窗那邊靠了靠,把自己縮成一小團。
車子在圖書館門口停下來,男孩吹了聲口哨:“謝啦哥們兒!”說著抓起書包跑下去。
圖書館門口跑過來一個高瘦的戴眼鏡的男孩,也是一身肥大空蕩的校服,身後炸藥包似的大書包在跑動中喜感地墜顫著。
兩個人跑到對方跟前,一起停下來。那場景讓人看著總覺得莫名地眼熟。
兩個男孩說了一會話,肩並肩一起走了。
沈嘉文那雙5.3的眼睛一直盯著兩個遠去的男孩,快要到角門時,他看見他們牽起了手。
回去路上他心不在焉地想起來,那不是老電影裡常見的場景麼,男女主角久別重逢之類的。
到家時寶寶已經睡了。年曉米一個人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,開著檯燈看書,暖黃色的光線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柔軟,比平時更柔軟。
看見男人進門,他把書隨手一扣,起身幫他倒了一杯溫開水:“爸還好?”
沈嘉文接過來喝了一口,在他身邊坐下來,打了個哈欠:“嗯。”
“洗個澡早點睡吧。”
男人懶懶地把腦袋往年曉米肩膀上一枕,臉頰蹭到青年柔軟的頭髮,乾淨的薄荷味道。
“同性戀很多麼?”
“啊?”年曉米轉頭看他,艱難地把那顆滿是捲毛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搬開,沈嘉文太重了,每次他被這樣枕一會兒,肩膀都要酸好久。
大貓一樣的男人被搬開,三秒鐘後啪嘰倒回來,這次是枕在大腿上。
年曉米無奈極了:“我不是枕頭……”
“問你話呢。”
“不知道啊……國外研究說是有5%呢……”年曉米也開始打哈欠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兒。”
“對了那個健身卡我退了……”
男人轉過頭來從下往上看他:“為什麼?你舉不動啞鈴還可以去練練瑜伽啊,省著動不動老喊腰疼腿疼……”
“……邵怡說沒那個必要,每天壓壓腿就行了。”說起來簡直心酸,都說做零號輕鬆,實際上真的好辛苦。
沈嘉文抬手摸摸他的臉,笑了:“算啦,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。我給你買的東西用了麼?好不好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