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滅了,房間裡的煙味還沒散。
梁慎言掀開被子躺下,被子搭在腰上,腿還露在外面,他盯著蚊帳頂,發起了呆。
沒一會兒,大腦又給他自動播放了程殊剛才的表情。
震驚,震驚得眼睛都大了不少,然後跑了。
臉是紅了,看著像彆扭,多半是給他氣的。能不氣嗎?他那句話放在那兒都像性/騷擾。
梁慎言復盤了會兒,覺得自己也挺混蛋的,一句話說成那樣,程殊沒打他真是脾氣好。
其實他也沒那個侮辱人的意思,就是單純煩得沒顧上嘴,一下就往外禿嚕,等反應過來,早沒人影了。
那分鐘,他腦子裡想的就是,之前收我生活費給做飯,那這會兒再加點,陪他睡會兒,治治他的失眠吧,前兩次都給他睡斷片了。
正想著,隔斷那邊兒忽然有了動靜。
咚咚咚三聲,像是拳頭打在隔斷上。
然後他手機屏幕亮了下,他拿起來一看,心情變得複雜,朝隔斷看了一眼。
【小房東:你有病。】
梁慎言沒回,手機一關閉上眼睛,打算趁著有點困意先睡了。
他才閉上眼,趁著剛才那會兒鑽進蚊帳的蚊子,嗡嗡嗡地打著旋到處飛,又吵又煩。
「啪」一聲拍死了蚊子,梁慎言翻了個身。
他真沒有那意思嗎?
不,他有,不止有,還從第一眼見到程殊的時候就起了,只是那會兒沒深想。
年輕、好看又透著一股清澈勁兒,沒半點被污染過的乾淨。
一眼就看上了。
第二天一早,梁慎言起得晚,不知道是不是發泄了一回,睡得比之前幾天踏實。
程三順還沒出門,從廚房出來,嘀咕說:「今天發的什麼脾氣,飯都不做,想餓死他老子嗎?」
抬頭看到梁慎言,愣了下,跟他說:「廚房沒東西,你要吃自己弄,我去睡了。」
梁慎言點頭,等程三順走了,抬腳進了廚房。
灶台上空蕩蕩的,什麼都沒有,別說吃的,連水都沒。
他站了一會兒,又折了出來,回房間拆了袋零食,是之前買來他倆看電影時候吃的。
放在他屋裡是避免被程三順給吃沒了。
上周程殊跟程三順生氣,早飯還會順帶給他做一份,現在好了,他跟程三順一個待遇。
梁慎言瞥了眼放那兒的筆記本,心想拿去鎮上修,順便解決把午飯和晚飯。
平時程殊基本是卡著點到學校,今天早到了半小時,這會兒趴在桌上發呆,腦子亂鬨鬨的,擰得都快成麻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