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梁慎言住進來沒兩天就給換了。
一開始還分開用,後來梁慎言見衣服掛繩上嘩啦啦往下滴水,就一起用了。反正貼身的衣服,也不用那洗。
「晚不在家吃飯,去你樹苗他爸那兒。」
「那行。」
程殊在院子裡站了會兒,洗手間被占著,就在院裡的水池邊刷牙,外邊路上經過的人,見他都會打招呼。
張老頭扛著鋤頭過去,見到他,樂呵呵笑了,「這陣不吃麵了?老婆子念叨你,說你這會兒路過都跑得快,忙著回家幹啥呢。」
「回家看狗,給人做飯呢。」程殊刷著牙,話說得精簡,其實是兩個對象,看五福,給梁慎言做飯。
張老頭一聽,朝院子裡覷了眼,「那小狗撿來的?還做飯,餵那麼仔細,以後可看不好家,見人都親。」
程殊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義,沒解釋,偷著笑了笑,「那沒有,得教呢。」
「上山去了,一堆活,你建國叔還得幾天才回來。」
「那您慢點,小心著腳下。」
他家這位置里山上近,半山腰到山腳一片都是以前開發的耕地,退耕還林的時候,這一片保留了,現在各家都還種著地。
上一輩的觀念里,農民哪有不種地的,習慣了手裡有點活干。
一早上過去,又過了好幾撥人,有跟他家關係近的,也有關係遠的,不是誰都跟他家說話。
白天梁慎言都起得晚,他起的時候,程三順正要出門。
程三順見著他,一點沒覺得有什麼,熱情地打了招呼,「小梁才起啊,你要睡不好,叔給你介紹個老大夫,以前的赤腳醫生,好多人都在他那兒看,好得快。」
梁慎言才醒,意識還懵著,都沒聽仔細就「啊」了聲,等他反應過來,程三順都出了院子。
他抓了下頭髮,心想這也就順嘴一說,沒放心上。
「起了?」程殊正在逗五福玩,抓著人前爪抱起來,「我怎麼覺得五福胖了不少。」
梁慎言靠在那兒,抱著胳膊問:「又叫五福了,不叫小狗了?」
程殊斜他一眼,對著五福抬下巴逗它,「比起旺財,五福還好點,不然以後它會往外跑了,喊它名這一片的狗都得答應。」
那場面,光想想都夠滑稽的。
梁慎言也笑了,問:「那你名呢?」
「那可少了,反正從小到大,沒聽過一樣的。」程殊說完才反應過來,扭頭瞪著梁慎言,「你怎麼還罵人?」
梁慎言笑著走到他旁邊,蹲下來摸了摸五福的腦袋,五福跟他待一起的時間最多,而且還給它很多好吃的,立即用鼻子去蹭他的手。
「沒罵人,你名是挺特殊的。」
「都程殊了,能不特別嗎?名里就帶著。」程殊對著五福皺了皺鼻子,嫌他太勢力,見著梁慎言就忘了他。
好歹是他撿回來的,怎麼還見利忘義。
「以後要在別處見著這名字,第一反應都得想到你。」梁慎言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