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慎言眼尾掛著點弧度,在燈下看著眼神都是柔軟的,「晾會就喝。」
程殊點點頭,忙著自己乾飯。
今天這一桌他爸是真捨得,長這麼大,每年他家的除夕年夜飯也就跟這差不多了。
他倆旁若無人地說小話,程三順神經粗一點沒覺得什麼,另外兩人尤其是關一河,都快自己腦補出一場大戲了,
「哎哎哎,人家小同學不能喝酒,光吃菜可以,你跟著湊什麼熱鬧,玩賴的是吧。」關一河故意插話,「我跟昀哥這麼遠來看你,怎麼也得敬我們一杯吧。」
江昀本來也沒真攔著,現在不管他了,在一邊等著看戲。
梁慎言端著碗喝了口湯,「讓我拿白的跟你喝,誰能有你玩賴?」
關一河半點兒都不介意,開朗得很,「那我換白的也行,就怕小同學他們家房子經不起我拆。」
「喝點酒跟狗一樣能拆。」梁慎言嘴上嫌棄,手誠實地拿起杯子,抬了抬手腕,一杯乾了。
關一河跟江昀看他這樣,也一杯乾了。
這兩個月他們都替梁慎言委屈,原本就不關他的事,追根究底還是他們把梁慎言喊過去的,哪知道能出這事。
他們還沒什麼,梁慎言才回國沒多久,倒著時差就跟家裡鬧成這樣。
關一河喝酒上臉,望著梁慎言,「言哥,能見到你太好了,我差點就以為你要跟我們掰了。」
梁慎言笑了下,開玩笑說:「是要掰了。」
關一河知道他逗人玩,順著說:「別吧,我們幾個多好啊,穿開襠褲就認識了。」
江昀掃了眼埋頭乾飯的程殊,又看了看狀況外的程三順,碰碰他胳膊,「別憶往昔了,誰想聽你提穿開襠褲的事。」
關一河喝多了就話多,喝醉了就要拆家,扒拉梁慎言胳膊,「我真的想你,言哥。」
想次次第一的賽車技術,跟一流的競技水平。
他真的不想打遊戲一直墊底了。
江昀:「……」
梁慎言挑眉,沒吭聲。
埋頭乾飯的程殊,察覺到有人看自己,習慣地往梁慎言那邊抬頭,結果不是。
是江昀。
關一河的話他聽到了,有點驚訝,城裡人都這麼直接嗎?
關係可真好。
他低頭繼續吃飯,結果看碗裡的菜都覺得膩。
端起排骨湯,喝了兩口就放下,這湯也不怎麼好喝了。
齁咸,還有點酸。
抬起眼看了下關一河,挺好看的人。掃過他扒著梁慎言胳膊的那隻手,梁慎言都沒拉開。
垂下眼,心不在焉的。沒留神,一口咬著小米辣,嘴裡一下就起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