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慎言眉頭微微皺起,扶程殊坐起來,「先吃東西,半小時後吃藥。」
程殊勉勉強強吃了小半碗,然後又躺回去了。
「我先請個假吧。」
梁慎言把椅子拉過來,坐在他床邊,低頭看手機,不知道看的什麼,挺認真。
聽到請假,挑了下眉,「豬又跑了?」
程殊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,等他在聊天框敲了幾個字,才反應過來,「無聊。」
就說他們房間的隔音不行,全給聽完了。
人都燒暈了,哪裡還需要編個理由請假,拍了一張溫度計的照片,發過去就得了兩天病假。
請完假手機放一邊,程殊翻了個身,正好對著梁慎言。
也沒什麼能說的、想的,他現在還發著燒,想不明白的事,這會兒更不明白了。
只是這麼看著,莫名地很安心,還很貪戀這種被照顧的感覺。
他以前病的時候,沒人這麼守著他,程三順只會買一盒藥丟給他,告訴他記得一天吃三回。
什麼時候病的,什麼時候好的,程三順都不知道。
梁慎言掀起眼看他,停下玩手機的動作,「看什麼?」
程殊不怎麼說謊,所以他這會兒也很坦誠,「看你。」
都給人抓個正著了,總不能說在發呆吧。
房間的光是暖調的,落在梁慎言身上,配合著米色的薄毛衣,整個人變得很柔軟。
好看得和四周格格不入的一個人。
梁慎言聞言笑起來,探身去摸他額頭,目光落在那張礙眼的創可貼上,收回手的時候,手指在上面輕輕碰了下。
「這怎麼弄的?」
程殊愣了愣,反應過來他問的是眉尾上的傷,下意識地抬手去碰,跟梁慎言的手碰個正著。有點涼。
「自己剪頭髮弄的。」
他不想讓梁慎言知道這傷跟楊少威有關,反正不是很嚴重。他怕梁慎言知道了,萬一又去給他出頭怎麼辦。
一來一去的,沒完沒了了。
梁慎言盯著他看了幾秒,坐直了身體,往後靠去,「不要騙我。」
他跟程殊住在一個屋檐下這麼久,說的話是真是假,一眼能看得出來。平時人清醒的時候都瞞不過他,現在更別說了。
程殊心一沉,眼神透著心虛,「就自己弄的,剪歪了,丑得不行。」
「程殊。」
梁慎言語氣沒變,但只說了兩個字,就是他不高興的狀態了。
程殊抿著唇沒說話,也不想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