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殊親完人,閉著眼睛頭暈目眩,歪過頭靠在他肩上,身上軟綿綿的,「我好暈。」
梁慎言的大腦重啟,偏過頭看他,藏在頭髮下的耳朵紅了一片,揪著他衣服的手明明在發抖。
「不穿/褲子想幹什麼?」
程殊手一抖,差點把梁慎言的毛衣給扯出毛邊來。
操,他在幹什麼?
梁慎言挑了挑眉,放過他紅透了的耳朵,手在他腰上輕拍了下,「生病也這麼不老實,真是膽大了。」
程殊小聲嘀咕,有點嫌棄地瞥他,「要都像你,人類都要移居月球了。」
梁慎言難得語塞,把人從身上扒下來,扶著塞進了被子裡,然後揉了揉他的臉,「疼不疼?」
手印這會兒看更明顯了,有點嚇人。
程殊搖頭,抓住他要收回的手。剛才要的地方在虎口,咬得有點深,有兩個齒印正往外冒血珠。
腦子是真的燒糊了,又這麼大起大落地鬧了一出,都沒思考,湊過去伸出/舌頭/舔了舔傷口,抬起眼問:「你疼不疼啊?」
梁慎言心口脹得難受,沒辦法形容,但他承認,這一刻很高興。
伸手摸了摸程殊的臉,搖頭說,「沒事。」
那碗煮得有點失敗的肉沫粥放在那兒早就涼了,梁慎言瞥了眼,掀開被子躺在了程殊旁邊,把人攬在手臂里,又試了下他額頭溫度。
程殊是真的累了,眼睛都要睜不開,「要你管的,你管著我吧,我不想像他們那樣過一輩子。」
梁慎言愣了一下,用拇指蹭了蹭的臉,「不嫌煩了。」
程殊撇嘴,「本來也沒嫌。」
腦袋蹭了蹭梁慎言衣服,頭髮起了靜電更亂了,「我只是不想你被黏上,不值得。」
像是那樣的人,就是爛在泥里都該繞著走,別被沾上。
他都嫌爛,又怎麼會讓梁慎言被纏住。
梁慎言偏過頭盯著他,捏了捏他耳朵,「可憐的。」
「生病了就可憐嘛。」程殊手指摳著他毛衣的洞,鑽進去貼到了熱乎的皮膚,把自己給逗笑了,「你這個月生活費還沒給,記得給啊。」
梁慎言笑了笑,腰給他摳毛衣摳得癢,「財迷。」
程殊「啊」了聲,不接他話。
財迷就財迷吧,不都是進自己人的口袋。
不知道是藥效還是累了,程殊慢慢被拖進了夢裡,呼吸聲越來越平緩,不安分地手指也停了動作。
梁慎言撥開他額前的頭髮,嘴唇貼上去,還是發著燒的熱度,連呼吸都比平時熱。
退開時望著程殊,「夠傻的。」
話沒那麼溫柔,但眼神是柔軟的,「怎麼會看不出我喜歡的是你。」
人是矛盾的,得到了答案的瞬間,他突然不希望程殊太快懂事,保持現在這樣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