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接一個的吻,落在程殊的眼角、鼻尖、耳邊、唇上,他只能顫抖著抱住梁慎言,不時受驚一樣往他懷裡靠。
那雙手像是火苗,到過的地方都疼,比牙齒咬上去的時候還疼。
程殊靠著枕頭,手腕被他握著,並在一塊,他們倆相擁著,哪怕是腕骨隱隱作痛,卻也只是小聲地反抗。
哪裡還有什麼阻隔,直接感覺到了對方的溫度,一來一回,挨著的地方很快就變得燙了。
程殊被抱得很緊,咬住枕頭,生怕哭出聲來。
可是梁慎言沒有放過他,那隻微涼的手,一寸寸捏著他的脊骨,最後捏住了他的後頸。在他生出畏怯的下一秒,那隻手忽地用力,幾乎把他整個按在了枕頭裡。
眼淚浸在枕頭裡,嗚咽聲也被枕頭吞沒,他快要呼吸不過來,手腕用力掙扎,卻被按得牢牢的,身上的重量和力道,完全壓制,毫無反抗的餘地。
有一瞬間,程殊仿佛在瀕臨窒息的邊緣,而梁慎言是罪魁禍首。
當後頸上的力道撤去,變成了一個輕盈、安撫的吻,又穩穩地托住他,令他重新被溫柔包裹。
梁慎言從後面摟住程殊,手從他胸.前橫過,強行把人禁錮在懷裡,用一個個吻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。
程殊緊閉著眼睛,脆弱得仿佛一個布娃娃,眼角淚痕未乾,在他湊過來吻嘴角時,乖乖地讓他親。
所有的情緒都被梁慎言掌控,直到最後那一點清醒被抽走時,程殊忍不住咬住他的胳膊,一雙眼裡帶著淚,罵出一句「混蛋」。
梁慎言喉結咽動,鼻息和呼吸都很重,繃緊下頜,更加肆意地欺負他,直到他們再一同攀上了浪尖。
房間裡的動靜漸漸平息,翻湧的情緒卻還沒有完全褪去。
梁慎言摸了摸他汗濕的臉頰,貼著他鼻尖吻了吻,「連罵人都不會,也要教。」
程殊累得連手指都不想抬,聽到過後也只是掀起了眼皮,想想還是氣不過,憑什麼體力有差距,咬住他的手指,「混蛋。」
梁慎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勾著唇角笑,「這樣罵才對。」
嘴唇貼到他耳邊,輕聲說:「衣冠禽獸。」
呼吸落在耳朵里,程殊身體微不可察地顫了顫,鬆開牙齒,連眼皮都垂下。
睡衣跟內褲都弄得一團糟,連床單跟被罩都得一起換,梁慎言拍拍他的屁股,等人挪到一邊,才扯掉髒了的,拿乾淨的換上。
梁慎言看了眼手裡的床單,潮了一片,挑起眉往程殊看去,靠里的那一邊全是痕跡。
他的,程殊的,還有紅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