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慎言挑了下眉,信不了一點,「你這還叫慫人?都快熊心豹子膽了。」
要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能把抽屜里的東西塞他手裡來?
程殊抬了抬脖子,湊到他耳邊小聲說:「那你膽大不大?」
梁慎言眸色一暗,往他腰邊拍了拍,無聲地警告他。
故意的呢,在挑釁他。
「等會別哭。」
程殊小聲嘟噥,他才不會哭,那只能說是舒服的。
那瓶被藏在枕頭下的東西,涼意浸沒著指尖,又通過皮膚的溫度,接觸到另一個人。
程殊往後仰著頭,眼睛不敢去看梁慎言,哪怕只是一個忽明忽暗的輪廓,在此刻都顯得很灼人。
哪怕被人勾住了膝蓋,隨意擺弄,他也只是摟著人脖子,連聲音都很輕,偶爾才從唇齒縫隙聽到一兩聲。
對梁慎言,他一直都是毫無保留的,包括自己的身體。
梁慎言撥開他額前的頭髮,一隻手支在他耳邊,手心貼著枕頭,低下來貼著額頭往下吻。
眉間、鼻尖、嘴唇,吻得仔細、小心。
眼睛一錯不錯地看他,借著外面照進來的光,把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,動作大一點時會皺眉,碰到了要緊的地方,脖子會往後仰,鼻息變得重一點。
程殊一直都期望著和梁慎言更親密,可此刻,太過親近的距離,卻讓他無所適從,像是漂浮在河裡的一塊木頭,毫無支點,只能隨著梁慎言掀起的水紋擺動。
感覺到梁慎言安撫的吻,他抱緊了貼著的肩膀,耳垂被咬住時,偏過頭,貼著支在旁邊的手臂,試圖緩解臉上的溫度。
「言哥。」程殊經受不住這樣的,貼著他頸側的胳膊,碰了碰他臉頰。
聲音都帶著很輕的抖,露在外面的肩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整個人都踏進了梁慎言親手編織的網裡。
忽地,他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,是煙花在空中炸開的聲音。
可在下一瞬,伴隨著煙花亮起、變暗,房間裡那道撕開塑料的窸窣聲,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。
哪怕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,梁慎言依舊做得很完美,在他有意的安撫中,程殊軟成了一灘水,捏哪兒都是軟的。
連嘴唇貼著,也是好親的。
掌心貼在他的婹側,一邊吻著人,一邊把人翻了個面,手指順著胳膊往上,扣住了他的手。
梁慎言低頭,咬住他後頸的一塊皮,一點點收緊了胳膊,把人完全按到懷裡,嚴絲合縫的。
餘光瞥見程殊用額頭抵著小臂,呼吸變得有些急,鬆了齒關,安撫地吻了吻他耳後,又停了,掰過他的臉,和他接吻。
梁慎言是溫柔的,又是兇狠的。
從一開始的綿密,到後面的大起大落,都是他帶給程殊的體驗。那些聲音、那些靠近,全被他一一接納,用吻安撫程殊,用擁抱築起一個安全的巢,直到程殊伏在那兒,控制不住地抖,咬住他手指,完完全全被巨浪吞噬。
梁慎言橫著手臂把他抱在懷裡,等他平靜了一會兒,吻著他汗涔涔的臉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