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人家得想花冤枉錢,來個不識貨的。」周明越一邊說一邊避開她打來的筷子,跟程殊說:「比以前還潑。」
程殊回過神,沒繃住忍不住笑了。
他跟從前也沒什麼變化,只是更沉默了一點,看上去又是一個小酷哥了,可一笑起來就有點缺心眼。
「你倆真煩人。」龍芸芸說完也笑了,挽起袖子,「我要待一個多星期,你待多久?要不回的時候還一起。」
周明越擼起袖子,露出肌肉結實的手臂,「再看吧。」
「那倒是,你現在是自己當老闆,時間都自己說了算,車展一時半刻也忙不完,多待待也成。」龍芸芸不問他了,吃了塊紅糖糍粑填肚子,轉過來看程殊。
「那你忙什麼呢,有沒有空跟我們多見兩面?」
這是故意調侃他呢,說他心狠,一消失四五年,連個影都見不著。
程殊一怔,指腹貼著杯子來回摩挲,想了想說:「要這周能圖過了,那就能休息一陣。」
「你這是真累。」龍芸芸搖頭。
幹什麼不好,選了累死累活的土木,還搞建築設計。
以前還吃香些,這幾年也不怎麼行了。
不過現在這經濟,哪行都不容易,哪行也都有能賺到錢的。
多年未見的老同學、老朋友,見面能聊的不少,又喝了點酒,話題換了又換,鄰桌都換人了,他們還在聊。
程殊聽到莊悅跟王世豪分了的時候,有些意外地抬起頭。
哪怕什麼都沒問,卻都寫在眼睛裡了。
龍芸芸嘆了口氣,倒是看得很開,「分分合合的,瞎折騰,不過這回二莊傷心得不行,心都碎了,擱我那兒哭了好幾晚。」
程殊「哦」了聲,低著頭繼續吃東西,多少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不算念舊,可有些事,不單單是念舊那麼簡單,就像是一個寄託,總是希望故事的結局是好的。
「你聽她嚇唬你。」周明越看不下去了,胳膊碰了碰龍芸芸,「我們來之前,那倆就和好了。」
程殊愣了愣,反應過來後有點哭笑不得。
「芸姐。」
龍芸芸抱歉地朝他笑笑,不知道是酒勁上來,還是無心的,她托著臉問:「人家又不像你倆,一直單著。」
這話一說出來,原本熱絡的氣氛,瞬間變得尷尬。
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。
周明越看眼龍芸芸,又看了眼程殊。
他們這幾個人里,龍芸芸是最有分寸也是最機靈的,這些話說出來,明顯是喝暈乎了。
程殊捏著筷子,有幾秒都沒什麼反應,正要開口時,周明越先說了。
「有合適的,可以給我介紹個。」周明越一直都挺痞的人,還是那種悶葫蘆的痞,熟人間話才多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