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哪兒都不如自己的小窩,待得舒坦。
梁慎言起床,抓著頭髮出來,一眼看到在那兒捧著手機不知道看什麼,還挺樂的程殊。
他抱著胳膊,在原地倚著門框看了會兒,笑了笑,一邊去洗漱一邊問:「中午吃什麼?」
程殊腦袋從手機後面探出來,笑得露出兩顆虎牙,「去街上吃,我請你,再買點菜回來,後邊自己做。」
說完又盯著手機回消息,「後面菜園我看了,荒了都,草得有半米高。」
自然晾乾的頭髮,亂蓬蓬的,梁慎言打眼看去,有一瞬間時間仿佛錯亂了般,以為他們沒離開過這兒。
伸手推開門,聞到了沐浴露的味道,他一怔,說:「那行,你請。」
等梁慎言收拾好了,他倆就一起去街上,解決午飯,順便買點菜。
才走到小賣部那兒,倆人都有點後悔。
也不知道他倆怎麼想的,頂著中午一點多的太陽出門,曬人不說,還一把傘都沒拿,帽子也不戴。
熱得夠嗆。
程殊熱得拿手當扇子,往旁邊還沒開的小賣部看去,躲到樹下站了會兒。
梁慎言沒他那麼誇張,只跟了過去。
這邊二十多度曬是曬了點,但比起北京那邊的夏天,動輒三十六七,好得多。
「要不晚點再去,這裡回家還近點。」程殊退堂鼓打得比誰都快,主要是他沒想到,今天會這麼熱,明明昨天回來還挺涼快的。
梁慎言瞥他一眼,沒說話。
程殊一下明白他意思,麻利蹲在他影子裡,偷著貪涼呢。
梁慎言看他動作熟練得跟以前一樣一樣的,無語了。
伸出手,在他頭頂按了按,跟壓苗似的,「拿我當傘使啊。」
程殊仰起頭,還挺老實地「啊」了聲,「那你不就是傘吧,長這麼高,躲陰涼好使。」
梁慎言聽了,手輕輕往他腦袋上扇了下,「再磨蹭,一會兒更熱。」
程殊嘆了口氣,扶了下他的腿站起來,起得太猛眼前一花,「要是張爺爺和楊奶奶在就好了,這兒還能買把面跟火腿腸。」
老兩口倒不是搬走了,是被小輩接去了縣城裡住一段時間,等小孩子放暑假,再全家一起回來。
小鎮上這些年搬走了不少人家,有些房子空著,陽台那些沒搬走的盆栽,要麼枯了要麼藤蔓爬了滿牆。
人沒變,街上也沒變。
他倆走過這條街太多回了,要去哪兒買什麼東西,熟門熟路的,碰到認出他們的人打招呼,就回應,沒碰到就自顧自地說著話。
等坐在那家粉麵店的時候,拿了兩張空凳子才放完買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