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眼地上一片狼藉,“好端端的飯菜怎麼就灑了,真是的。”
路遙沒說話,轉身去藥箱裡面拿醫用繃帶和止血藥。
給沈玲包紮好後他回了房間,不大的房間被收拾得乾淨利落,四面牆壁卻斑駁。
有杯子砸在上面留下的水漬,有書本稜角磕在上面的痕跡。
是十五歲時的路遙揮之不去的陰霾。
他記得高中時候被撕碎的滿地漫畫,也記得沈玲說: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囡囡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,我們只要努力學習,將來他們都會被我們甩在身後的,不要理他們就好了,小孩子的惡作劇而已。”
視頻提示從手機中彈出來。
回憶被打斷,路遙看著手機,直到快要無人接聽自動掛斷終於接聽了視頻。
屏幕中一隻黑色小貓占據了屏幕,還有抱著他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。
紀存禮的聲音從視頻中傳來,“禮禮說他想你了。”
他隨意穿著白色的襯衫,袖口處挽上一段,小臂的肌肉線條流暢有力,藏在黑色小貓身後的臉露出來時眉眼含笑。
目光對在一起,路遙靜靜看著鏡頭中的男人,莫名眼熱。
他悶聲說:“我也是。”
紀存禮頓了頓,把禮禮抱在懷中,輕輕抬起他的爪子,向路遙招手:“hi。”
禮禮似乎不滿意被擺弄,在屏幕中作勢張牙舞爪,看得路遙直發笑,“逆子。”
紀存禮笑了下,說:“是質子,貓質,威脅你每天和我視頻。”
...
和紀存禮說了幾句,路遙看了眼時間,才發現幾句話的功夫已經過了半個小時,他看向鏡頭中正在逗弄禮禮的長髮男人,眉眼溫潤,唇角微揚。
肩寬窄腰,長發眼鏡。
他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。
喉嚨有些干涉,路遙喝了口水潤了下,把腦袋所有思緒都清了出去,低聲說:“禮禮開學後可能也要麻煩師兄照顧兩天。”
紀存禮正小心拿著禮禮的爪子向鏡頭中招手,聞言一頓,“好的,是怎麼了嗎?”
路遙想起昨天老師說的話,轉述給紀存禮,“嗯,老師說開學有學長會住進宿舍,我不知道學長會不會同意在宿舍養貓,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我就只能搬出去租個房子。”
他本來以為宿舍到畢業都是自己一個人,沒想到臨近畢業還會被分配室友。
豈可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