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會..”路遙慢吞吞地說著,不自在的別過眼:“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紀存禮把傘又向路遙那邊不動聲色的傾斜了些許,應聲說完才像剛看見渾身泥濘的余誠。
他在余誠面前停了下,溫潤伸出手:“你好,紀存禮,小路老師的追求者。”
被提到的路遙眸光顫動,手指蜷縮在身側。
余誠沒從剛才被揭穿卑劣過去的不敢置信中回神,抬眼依舊麻木的陰沉,沒伸手,聲音沙啞,“余誠。”
不甚在意的放下手,紀存禮依舊彬彬有禮,“我聽張老師提過您,沒想到和您見面是在這裡,相信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天氣不錯。”
說了兩句,他沒在停留,對垂頭的路遙說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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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下雨,路上人很少,兩人打著一把傘,紀存禮身側已經完全的濕透。
路遙沒想到紀存禮會來。
他頂著縷不清的混亂思緒,把傘向紀存禮那一側推了推。
下一秒傘的弧度又重新傾斜。
路遙又推了下。
雨傘又完全罩在他頭上。
“....”
邁過水坑,路遙終於在沉默中開口:“你早就知道。”
“沒有很早。”紀存禮不和他玩幼稚的遊戲了,把傘收回來一點,卻還是向路遙的方向傾斜,他解釋:“前不久張瑩給你打電話,你沒接,恰好我去給老師送資料,在學校門口碰到了她。”
“我們喝了一杯咖啡,她說了很多。”
在聚會上平靜無比的情緒到了紀存禮面前沒有絲毫用處,心跳因為他的出現加速跳動,直到聽他一點一點說完,慌亂的心情反而冷卻了下來。
拿出煙盒,裡面最後一支煙在聚會前被他抽完,路遙只能碾了碾冰涼的指尖。
“所以你在可憐我嗎?”
他甚至不敢看紀存禮,一顧盯著地面,聲音低得差點被雨聲淹沒。
紀存禮側頭,神情認真:“我認識的路遙很勇敢,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和幫助,我相信他能夠處理好任何事情。”
他沒對路遙說的是,他在今晚當了一回無恥的跟蹤狂,站在餐廳外等他出來的時間比任何時間都難熬。
他希望和路遙一起面對那些黑暗的過去,又清楚地知道路遙不需要他。
短短一句話,聲音拂落耳廓,路遙心率急速飆升。
他忘記是誰曾經說過,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的時間。
而他在無數個一秒鐘反覆愛上紀存禮。
雨水落在地面,空氣潮濕沉悶,壓得路遙快要喘不過氣。
他停下,定定看著紀存禮,假裝鎮定的說:“我媽精神不太好,醫生說會有遺傳的可能,但是我目前精神狀態良好,餓了會吃飯,渴了會喝水,天黑知道往家跑,稿費和實驗報酬可以養活自己和禮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