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遙看了看眼前的浴缸,像是自我觀察了一會,突然得出了什麼結論一樣嚴肅的對他說:“如果我邁進去,尾巴就會露出來。”
紀存禮:“....嗯?”
路遙指著自己的腿:“我感覺不到它,我應該是一條美人魚。”
“?”
最後幾乎所有人都喝多了,他和路遙是最後走的,走的時候路遙還沒有異樣的把程盛送上了計程車,他以為路遙沒醉。
看著腳趾都泛粉,盯著浴缸里的水沉思的男人,紀存禮突然笑了下。
他調了調水溫,側首看向路遙:“美人魚要進來嗎?”
路遙猶豫了會,“你會替我保密嗎?”
“我會的。”
紀存禮舉起手做發誓狀,路遙這才終於肯邁進浴缸。
他抬起小腿,水流順著白皙皮膚滑落,怕紀存禮誤會,他特意解釋:“因為我還沒有分化,所以尾巴不會露出來。”
“嗯,我知道的。”紀存禮帶著笑意點頭,他終於想起來兩人在不久前看過一片耽美人魚漫畫。
路遙把自己帶入了那隻人魚。
他把身體幾乎要整個埋進水裡,只露出腦袋,被蒸汽熏得臉頰泛紅,過了一會突然舔了一下自己帶水的指尖,不滿的皺眉,隨後又看向紀存禮:“美人魚應該生活在海里,我快要死了。”
前後毫無關係的一句話,紀存禮想到路遙剛才的動作,竟然從裡面找出了很明確的邏輯。
美人魚生活在海里,海水是鹹的,浴缸里的水是淡水,所以他要死了。
心頭愈發膨脹,他目光柔和的對路遙說:“你可能是一條淡水美人魚。”
路遙很快的搖頭:“美人魚要生活在海里。”
沒有辦法,紀存禮只得去廚房拿了鹽倒入浴缸,路遙又嘗了嘗,確認了水的鹹度後又一聲不吭的把自己埋進水裡。
時間差不多,紀存禮把快要在浴缸睡著的路遙叫起來:“你已經攝入了足夠的海水,可以在陸地上生活一段時間了。”
路遙呆在水裡不走,定定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,“我好像進入了發/情期,你可以給我一支抑制劑嗎?”
空氣驀地黏膩,紀存禮喉結滾動,他摘下熏了一層霧氣的眼鏡,鏡片下目光深邃:“情況很糟糕,我們沒有抑制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