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田田聽得目瞪口呆,她沒想到,李子晉竟然是個痴情種子。
「可我不能拖累他,自然是沒允。後來,他便被逼成為了阜陽郡主的郡馬。多年沒見,再見面時,我是江順的侍婢,他又成了駙馬……」鄭玉茹說完,面上儘是遺憾。
這遺憾被何田田看得真真切切,兩相對比,她才發現,鄭玉茹對江順,應該並不是那種男女之情。
「這回,你放心了吧?」鄭玉茹笑著看向了何田田,「起先,我以為你是個大惡人,但現在我知道了,你真是個大好人!」
「其實,我是覺得江順並不是個良人。」何田田也跟她說了實話,「從前他給墨震做事,現在又在南丹和二皇子之間斡旋,其實他熟知京城地形,我跟他提過,讓他投靠皇上的。」
虎娃瞥了她一眼,眼神很忿怒,但卻並沒說話。
鄭玉茹又道:「依我看,這荊九郡比起京城不知好了多少倍,百姓安康、國泰民安,他摻和在這幾國之間,真不如好好為皇上效力。」
「算了,他有自己的想法吧!」何田田說著,站起了身,「你的事情,你自己決定,我的話,都只是建議。」
「你建議得很不錯呢。」鄭玉茹笑盈盈道。
離開她的攤子,何田田去往了軍營,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給墨梓楓送信,說鄭玉茹不願意跟江順回去。
薄暮冥冥,她往江家而去,就在巷子裡,撞上了江常功和秀娘。
兩人並無親昵之舉,但何田田卻下意識躲了起來。
這兩人的舉止並不親昵,但這言談,卻是親昵得很呢。
「秀娘!我今兒舔著老臉來,就是要跟你說這事的!」
「常功叔……」
「論叔,是跟江順論的,你跟著江石家的論,照樣得叫我一聲大哥!」
「可他回來了……」
「他回來咋的?當初他跟金鳳的事你忘了?」
「我就算沒忘能咋辦……」
「和離!」
江常功低低一喝,把何田田一驚,也把秀娘嚇了一跳,「常功叔,你、你咋叫人和離呢?」
暮色之中,江常功的眸光像是掛在天上的星星,灼灼放光,「秀娘!你莫非還想跟他走?」
「我、我不想……」
「那你跟我說,你給我做鞋,就只是為了感激我?」
秀娘不說話了。
江常功盯了她一陣,逼問道:「你要是覺得,只是感激,要是覺得,我人老了,我這就走,再不叨擾你……」
「沒有……」
「是吧?你也不全是……」
「我是說,我沒覺得你老……」秀娘垂首囁嚅。
江常功露出了失望之色,「這麼說,你當真就只是為了感激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