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與嘆氣,「不能砸了。」
他給徐誠說了柳媽媽上門的事。
兩人父親是過命的交情,他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。
江知與性情軟和,徐誠常年在鏢局,養得彪悍,處事風格跟江知與完全相反。
他聽完了柳媽媽上門的事,眉頭皺得要豎起來。
「你管她說什麼,她來賠禮道歉是應該的,你還給那麼豐厚的回禮。」
兩匹銀紅綢,都有七八兩了。
金絲牡丹頭面合算成銀子,也得十五兩上下。
別的都懶得算。
江知與知道,可越是小人越不可得罪狠了。
「這個消息值價。」
徐誠沒特地學這些彎彎繞繞,跟江知與相處多年,耳濡目染的也了解些。
他皺眉想了會兒,沒想明白。
「這消息關你什麼事?李家拿了鹽引,也就多掙一筆銀子罷了。不影響我們家生意。」
江知與還要清個鋪面出來,賣豆製品。
明年開始,家裡還會賣豆油、醬油、大醬。
這消息他能稍稍給徐誠透點風聲,過後調徐誠來他身邊幫他。
李家賣鹽,對他家是有影響的。
再一點,接管難民的事,破壞了李家的計劃,兩家已然結仇。
徐誠不在意這點仇,兩家本就不對付,誰也奈何不了誰。
他就高興江家有了手藝,這下可穩當了,不用刀口舔血的掙錢了。
「難怪,我就說你去了農莊,怎麼不見回來。」
有些心裡話,只好對朋友說。親人不行,夫君也不行。
江知與罵了好些族親,「煩人得很,我爹那天也發了脾氣。」
徐誠比他耿直,連著一頓罵,江知與聽著心裡就爽快。
「什麼玩意兒?要不是伯父掙下這份家業,他們還守著兩畝薄田過日子呢!現在來你們面前擺譜,有種把田契還給你!帶他們掙錢,還一個個的飄起來了,那是刁難你嗎?他們連伯父的面子都下了!」
「建個祠堂祭祖,還真把他們牛壞了!沒見他們給族裡貢獻一畝三分地,那些祖田祭田不都是伯父買下的?都不要臉啦!」
既是罵人,該罵的一起罵了。
徐誠罵李家:「什麼狗屎,長你一輩,還在飯桌上為難你,男人沒本事當老大,她不嫌丟人,還好意思滿城下帖子,呸!」
「你才成親多久,當眾叫個唱的給你夫婿送瓜子,李家安的什麼心?要我說,柳家院的也沒向著你,送瓜子的時候怎麼不提醒一下?鬧得滿城笑話!」
江知與不太會罵人,聽得想給他鼓掌。
笑吟吟聽一陣,他越聽越不對。
隨著他神情變化,徐誠也逐漸安靜下來。
「怎麼了?」
江知與皺眉:「有點不對勁。」
徐誠閉上嘴巴,讓他去想哪裡不對勁。
自五月收到京都來信後,家裡就在連軸轉。忙到今天,江知與都是偷閒過來見見好友,一直沒空閒細細梳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