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星珩經常生死時速,臨時抱佛腳的事沒少干,得知不是九天都悶在裡頭,他當即劃出了重點複習內容。
江知與看了,轉頭就分派下去,給兩個書童找活干。
來喜機靈,路上當了回「少爺」,一路坐的馬車,抵達京都,可不能真把自個兒當少爺,茶館住不下,他白天也跑來打雜。
正式考試前,他忙完後頭,還跑前門茶攤上幫忙,等到臨近鄉試的日子,外頭人擠人的,考生、考生家屬,都會在外坐。
第一次來參加鄉試的人,都會先熟悉熟悉路線場地。
來喜幫忙招待,在大通鋪上獲得了一席之地。
江知與見他會來事兒,還有點捨不得放他走。
府上家僕都遣散了,來喜回家,一個熟臉都沒有。
別人都還了賣身契,不給來喜的,往後也容易結仇。
他思索著,考完再跟來喜說,書童肯定是不放的,書童跟家僕不同。
跟鏢局那邊的傳信,是通過唐虎聯絡,中間有好幾個中轉站,數日裡,他知道堂哥在宅院的消息,也知道三叔家派人去宅院裡接,還問過謝星珩的下落。
江致微嘴巴緊,加上江知與是走的鏢局暗線,唐虎這頭的聯絡點,連江致微都不清楚,一直沒能找到他們。
正式進考場這天,就藏不住了。
考生天不亮就在貢院外頭候著,點名入場。
找了幾天的人,知道會下場考試,三叔家定會派人過來。
來的還是常去豐州府上的賀成功賀管事。
來喜塗黑了臉,點顆大痣,從前輪不上他去賀成功面前伺候,在外沒關係。
江知與是偽裝都藏不住的美貌,窩後院不出屋。
離得近,不急著走。
謝星珩聽了會兒外頭的熱鬧,跟江知與說:「我高考的時候,都沒這麼緊張。」
他的話,讓江知與疑惑。
「這不是你第一次考鄉試嗎?」
謝星珩讓他不要在意細節。
「我那會兒考試,還有人來採訪的,就是在考場外等著,第一個出來的考生,會被問問題。這會傳播出去,要是這個考生,說了利於民生的問題,簡直配享太廟。」
比如取消調休。
雖然休息日跟卷王無關。直到他猝死,也沒停止調休。
貢院外頭也有很多人等著,有些是家屬,有些是家屬請的人。
一群人扎堆,只等考試結束的生意。他們見了考生就會衝出去,一頓「文曲星下凡」招呼,給人誇得飄飄然。再問清楚考生姓甚名誰,若是他們要接的,後頭還有一場熱鬧等著,能沿路夸到家屬身邊。
若不是他們要接的人,也能喜慶笑笑,送走這位,再迎下位。
這是個氣氛組,一個人可以掙好幾份銀子,收費不算高,十文錢到五十文錢不等。
十文錢就接一次,不論是不是他們家的,喊完了就算接過。
五十文則可以包場,一天裡都能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