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同桌的書生們對豆油豆肥感興趣,江知與闊氣相送。
這事也有好處。一來可以幫夫君招攬人心,二來可以幫產品傳名。
他說:「我把你們地址記下,回豐州後,我會給你們捎帶豆油跟豆肥。」
不用銀錢,豆油給他們嘗嘗鮮,豆肥也都在菜園裡試試看。
後面的話不用說,要是覺得好,就到豐州來下定。
讀書人要臉,不想占人便宜。
江知與說:「我家開了間鏢局,做的走南闖北的生意,我說捎帶不是客氣,是真的順路。」
假的。
哪能順這麼多路。
這話說得圓,大家都愛聽。
後邊,顧慎行跟許行之順利把趙銘架起來,帶他離桌。
趙銘往東桌看。江知與在書生堆里,沒半分忸怩不自在,言笑晏晏,落落大方,得了誇讚也只是一垂眸就接下。
往這頭走兩步,江知與跟謝星珩對視了三次。
謝星珩眉眼帶笑,不搶風頭,坐旁邊給江知與拆螃蟹。
他根據江知與挑食的情況,判定江知與不會吃螃蟹。
難弄,不雅。
江知與確實不會弄,他在席面上吃,只吃蟹黃,還不能完全吃完,處理起來麻煩,總裝作不喜歡。
跟誠哥兒一起吃,他才會拿起蟹腿咬,能吃點蟹肉。
他又不會咬,用小刀的功夫都是拆蟹腿練出來的。
謝星珩會拆,不一會兒就給他小碗裡堆了半碗。
江知與喜滋滋吃。
這麼多人看著,夫君這般對他,給他面子,是真的把他放心上了,怎能不開心?
江知與座位的角度問題,沒注意到趙銘已經離桌。
謝星珩忘不了那麼大一個「敵人」,時刻警醒著,許行之他們剛把趙銘架起來,他眼角餘光就瞥見了。
房門在中間那桌後面,離他們夫夫尚有一段距離。
謝星珩偏過頭,看了眼趙銘。
天地良心,他真的只是看了一眼,確認下情況而已。
小魚正開心,他沒必要找不痛快。
可趙銘渾身敏感肌,一眼就給他看炸了。
人被架著,嘴沒堵上,他衝著謝星珩大聲嚷嚷:「你得意什麼!要不是我讓你,輪得上你入贅嗎?他先相中我的!」
謝星珩臉上的營業微笑都掛不住,神色一瞬間冷了下來。
顧慎行忙喊他朋友過來幫忙,不論如何,先把這個醉鬼拉去茅房關著。
江知與放下筷子,好好的蟹肉也不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