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趙銘喝醉了,可這麼多人在聽,今天不說清楚,以後他夫君怎麼跟人往來?
他拍拍謝星珩手背,安撫一下,越過眾人,走到趙銘面前,眉頭皺起,跟他說:「堂哥不在,那就由我跟你對峙,也把這件事說清楚。」
江知與有點惱怒:「我跟你今天才第二次見面,上一次你在我家罵我,你是我哥哥請來的客人,我父兄都沒有為難你,現在你當眾攀扯,我夫君都在場,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?上次罵我,這次壞我名聲,你當我是泥人?」
他姿容出眾,趙銘第一回見他,就不自覺往前踏步。
現在離得近,他又比月前多幾分颯爽利落,不似軟糰子般柔軟,鋒銳了,也更具有吸引力了。
趙銘抬腳,被後面來的書生攔住了。
許行之把他往牆角擠,帶不走,堵牆角里也行。
其他書生聽得懵懵的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想勸架,不好碰江知與,都圍著趙銘拉扯。
趙銘想去江知與那邊,去不了,憋了好久,脾氣也上來了。
「你們拉我做什麼?我又沒有動手!我只是說了實話,他就是為了我救濟難民的,要不是我說,他怎麼可能去救難民?」
要不是喜歡他,又怎麼會做這種費錢吃力的事?
謝星珩擦擦手,兩手十指交叉,活動手腕跟手指,起身往趙銘那邊走。
江知與從成親開始,有過無數次的心念起伏,他很怕謝星珩藏著壞脾氣,毫無預兆的對他發出來。
算上家變,他都沒見過謝星珩動怒。謝星珩做什麼都遊刃有餘,怒意從不在他面前展露。
這還是頭一次。
江知與也往那邊走,抓著謝星珩胳膊,小聲喊他:「小謝……」
謝星珩讓他站遠點:「我來處理。」
江知與被他定定看著,頓頓點頭。
謝星珩從地上拿了壇酒,揭開木塞,讓周邊書生都讓讓:「我有話跟他講。」
這事兒說大不大,拈酸吃醋的醉話罷了。
可謝星珩要真的讓了,少不了被人說窩囊。
當下勸架,又都是讓他讓一讓。
謝星珩提了音量:「都別勸,你們把我當朋友的,就讓開。」
話說得直白,不把他當朋友,就儘管護著趙銘。
在場的人,誰又是趙銘的朋友?
豐州來的書生,除了江致微外,僅有一個是府學學子,他猶豫了下,最後拋下趙銘,站在了圍觀席。
趙銘人慫,借酒壯膽,真遇事了也會慌張。
一如他在江府的表現,他怕,也慌,還要梗著脖子硬聲喊話,以此充充膽氣。
「你想怎樣?天子腳下,有王法的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