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京城,是第一道坎兒,進昌和府府城是第二道。
江知與要苦一苦謝星珩,帶他水下遊行,從碼頭沿岸進城。
「其實到這裡,你在外面等我也可以的。」江知與說。
謝星珩立馬把他抱著了:「可別,我這麼柔弱,要是半路被抓了怎麼辦?」
他的武力值,也就打打草包,打打書生。跟正經練家子差得遠。
江知與不再說。
他會水,早年爹爹教他的。
上陵府有一條海岸線,他爹爹會水。
謝星珩來自水鄉,自然也會水。
兩人扯了蘆葦杆,水下呼吸用。
坐船坐半路,他們悄悄摸摸跳船下水。
氣溫降了,水裡泡一泡,身上衣服都冰冰涼貼身上。
他們倆半夜「偷渡」進城,不敢明目張胆去找客棧。
江知與擰衣服擠水,看了眼同樣在擰衣服的謝星珩,突然有了個壞主意。
「小謝,你逛過花街嗎?」
謝星珩:?
他可太純潔了。
他還沒逛過。
江知與帶他去,路上跟他介紹。
「府城的花街分布好幾個區,比豐州大多了,勢力也亂,裡面哥兒姐兒,有一部分不是自幼養著的,是一些混子們,搭船南下北上到處走,這裡拐一個,那裡騙一個。用『好親事』的名頭,把外地的哥兒姐兒拐帶過來,白天要給他們做媳婦夫郎,晚上要接客。這地方,我父親都不敢輕易進,水很深。」
他跟謝星珩樣貌都極為出眾,斷不可往這頭送。
謝星珩皺眉,這也太惡劣了。
府城是廣平王的領地,不管管?
江知與繼續道:「因產業複雜,都是混子們給『頭頭』交保護費,說跑就跑了。去那邊的散客多,很少有包人的。」
他倆現在自身難保,謝星珩收斂雜思,問:「我們去哪裡?」
江知與指指兩人身上的衣裳:「去湖邊,上花船。」
花船更貴,小一點的,直接就包場了。
今晚他們是鬧矛盾的小夫夫。
劇本是:謝星珩喜歡吃花酒,那就吃個夠。江知與要親自看著他吃。
這個惡趣味劇本,是謝星珩想的。
到了地方,挑了花船,就這麼演。
上酒上菜的人尷尬,穿著裸露的哥兒姐兒都不自在,把衣領收了又收。
江知與扮演不來「妒夫」,坐這裡板著張臉,裝作生悶氣。
謝星珩揮揮手,叫他們走:「沒看我夫郎生氣了嗎?我要跪下賠罪了,你們也想看?」
懼內的人很多,這麼理直氣壯懼內的少見。
關鍵是,他懼內,他居然還能愛吃花酒。
真是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