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出門看花燈,江知與換好衣服,穿上靴子,系上輕毛做里的小披風,跟夫君手牽手離府。來喜跟他們一起。
家裡事物安排妥當,江知與下午就給來喜放假,來喜等到他倆出門,才順道一起走。
他約了人,一起看花燈。是王管家給他介紹的小哥兒。趁節氣人多,他們見見,看合不合適。
謝星珩看他眉眼裡笑意牽強,多嘴講了一句:「想要什麼,要會自己爭取。喜歡誰,要明白心意。如果是純粹感到丟臉,那就不必。人就一張臉,你的臉在你臉上。」
來喜受教。
兩邊不同路,夫夫倆先去東區,看自家的花燈,再往城區走。
他們在京城看過中秋燈會,那等盛況之下,小縣城的燈會顯得寒酸。
兩人注意力不在看燈,而是相處的每時每刻。
江知與握著謝星珩的手,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溫度。他想,做人總要放棄一些事的。
如果是為了小謝,他願意留在家裡,看好家,讓小謝沒有後顧之憂。
外界精彩,不如他的小家幸福安康。
謝星珩走在彩燈之間,側目看燈影在江知與臉上映出不同色彩的遊動色塊。他想,做人總要有點責任心。
再難再險,天塌了總要有人扛著。他個頭高,就由他來吧。
他只要活著,就不讓小魚經風雨。
同個縣城,另一條街道上。徐誠一臉煩躁,在大小巷子裡走,去找許行之看燈會。
走著走著,他聽見了幾聲鳥叫。
冬天沒有飛鳥。
徐誠怔了下,當做沒有聽見,繼續走街串巷。
鳥叫聲如影隨形,他走到哪裡,就跟到哪裡。
徐誠知道是林庚來了。
其他人不會這麼好的耐心,也不會追著他跑。
徐誠不想見他。
他往鬧市里走。
小魚說了,現在局勢緊張。
林庚身份敏感,必然不敢出現在大眾眼前。
他擠進人潮,順著人流的方向,被人推著走。
逆向走來一人,戴著赤白面具,站路上像水中石。經過他的人,自然讓開。
他面具上隨筆點畫,勾出一道彎彎唇,笑得不懷好意。
躲不過。
徐誠轉身,擠出人群,找個合適說話的暗巷。
林庚跟過來,摘了面具:「好大的脾氣,不是說好了元宵見嗎?」
他過來就往徐誠身前站。
人比徐誠高,面對面的很顯壓迫,徐誠順手推他肩膀。心裡有氣,下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