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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般哄人的功夫,鐵石心腸的人都要軟了,更何況徐誠的心不硬。

一口鴨肉一口饃饃,配著醬肉,時不時喝一口湯,最後拆了包子,吃裡面的餡兒。

飯飽肚圓了,來人撤桌,奉上擦手巾跟漱口茶,再退下。

江知與看徐誠眉眼間沒有鬱結情緒,就問他:「你跟許行之看花燈了嗎?」

徐誠一猜就知道是這事。

他說:「有約在先,當然看了。不過我跟他說清楚了,我們不般配。他人挺厚道的,顧念我是個小哥兒,我爹又去他家去得勤快,怕我難辦,他去跟我爹說他暫時不想談親事,這事就這麼黃了。」

江知與勸他緩緩,徐誠答應了。也真的做了。

說得這般輕巧,更人心裡難受。

江知與從旁邊繡籮里拿出一條抹額。

抹額正中心穿了一枚玉質平安扣,兩側紅線編織,再串小圓扣,與黑金絲線交織。兩側線拉得很長,隔一段就串點珠子、扣子裝飾,系在額頭上,能從腦後垂下,與長發交疊,像裝飾髮帶。

平安扣的開口,正好露出孕痣。

若想遮掩,往上或往下稍挪一點,也能遮住。

江知與把它送給徐誠。

小哥兒沒有不愛俏的,偏徐誠在外撐著威風,要面子,不好主動打扮。

江知與就要「善解人意」,衣飾上多替徐誠想想,偶爾要「強送」。

他自己穿衣有固定搭配,裡面素,外衣帶點花樣,飾品齊全,也是以素雅為主。

實際上,他特別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。

漂亮,養眼,看著就心情好。

給徐誠送的,多以這類型為主。徐誠美滋滋打扮一回,過後還能說太麻煩了,合理卸下。

徐誠看了就笑,收了禮物,還要打趣他:「難怪你夫君被你迷得魂都沒了,這誰不迷糊啊?」

江知與任他說,留一個傻兮兮的笑。

徐誠不讓他操心,直接跟他說了:「我見過林庚了,我會再等一年。」

江知與這才敢問他情況。

徐誠做了決定,就釋然了。

「也沒什麼特別的事,當時在上陵府,他問我要不要跟他。他是官,我是民,家裡還做這種營生,我不敢拒絕。」

江知與都驚了,官也不能強搶啊?這種沒名分的事,真虧他開得了口。

徐誠把玩著新得的抹額,手指繞著圈,笑道:「開始是怕,不過他真沒把我怎麼樣。我看他挺認真的。」

所以才會動心。

後邊的事,徐誠不願意講,稀稀拉拉的,瑣碎,說多了煩。

他今天過來,還有一件事。

「林庚拖我給你夫君帶個口信,今晚在白家院裡見一面。有事商談。」

江知與:?

他摸摸肚子,本能不喜。

誠哥兒的心上人,約他夫君去小院裡逛,這算什麼事?

這情緒就那一剎,江知與理智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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