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宅的人,一門心思都在男人身上了。哪怕看開了,不那麼愛自家男人,為著孩子前程,為著日子好過,都要去爭一爭。
提及感情,對外說一句「相敬如賓」都不錯了。琴瑟和鳴,心意相通的是少數。
江知與跟謝星珩才來京城不久,但謝星珩的名聲大,說來說去,就是他對夫郎在乎。
在乎到不介意自己是贅婿,也不怕被人笑話怕夫郎。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。
問為什麼感情好,舒夫郎哪裡知道為什麼?
看他臉色,已是被刺到了心窩窩。
人在憤怒的時候,又話趕話的,總會頭腦一熱,說出不合適的話。
舒夫郎說:「贅婿嘛,當然要討好著主君……比如說勾引。」
江知與面不改色:「以此來說,舒夫郎沒少勾引你家大人。」
兩三句話的,就夾槍帶棒的要吵起來。在座眾人忙引開話題,蘇冉更是幫著說話。
「謝大人確實會疼人,江夫郎到我鋪子裡幫忙時,謝大人還來送飯,巧思很多。我回家都忍不住跟我夫君念叨,這男人,會不過意,讓人生氣得很。」
其他人也接著話說:「是了,我們想要他們體貼一句都難,好不容易問了,還說我們矯情。不知是誰回來明里暗裡的想要只腰枕靠靠,旁的腰枕還不行,非得我們親手做的,那我們也裝糊塗,讓他們急一急。」
說起來,腰枕的風潮還是謝星珩推動的,為著炫耀夫郎。
他們真給自家男人做了,男人出去,也該說是夫人、夫郎給做的枕頭。心裡哪能不舒坦?
話題自然偏過來,他們再看常夫人的臉色,知道偏對了,聊得更是熱絡。
舒夫郎看這陣勢,憋屈得一言不發。
等到茶會散場,一伙人結伴離開常家,他不陰不陽的說道:「討好男人是什麼上得台面東西?也好意思當眾來說。」
這一句話,把在場的人都給得罪完了。
怎麼他們聊著「真心換真心」,說著體貼的二三事,到舒夫郎嘴裡就變成了「討好男人」?
真是相好的密友互相打趣,倒也罷了。
這莫名其妙的懟到臉上,與罵人是「院裡養的」有什麼區別?
蘇冉護著好友,領頭表態:「舒夫郎,這番話我記著了。」
顧慎行的官職跟吏部侍郎差得遠,但顧家、蘇家是沒人了嗎?由著自家人在外被人欺負到臉上。
其他人,有的家小、不願惹事的,便盯著舒夫郎看,一言不發的走了。
有看明白常夫人對江知與的喜歡,家裡不怕事的,便跟舒夫郎說:「哪能跟你比,你又不勾引男人,又不討好男人,合該是你家男人捧著你,把你捧到了天上,到我們面前來耍威風。」
還有中立的、跟舒夫郎交好的,在中打圓場,說他不是這個意思,他沒針對其他人的意思。
江知與就看著他們說:「你們的意思是,他是針對我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