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星珩大口喝海鮮粥。
他是吃過好東西的,這個手藝,在京城都是一絕。
不知是誰這麼捨得,他反正是不捨得送走。
留著吧。
「民以食為天嘛。」
牙行那種地方,江知與不帶孩子去。
初來乍到,謝星珩不放心,就帶著兩孩子去上值。
清吏司的人:「……」
哪家是親爹帶孩子,一副小贅婿樣!
五個郎中的值房在一處,另外四個都有固定的座位,中堂空置,東西兩面各兩張書桌,兩兩並排,四人相對。
新添置的桌子在正中央,擺在那裡,一看就像是空降了長官,來領導其他四個人的。
謝星珩進屋問一圈,確認那是他的位置,他就坐過去了。
其他四個郎中眼神交流一番,被他不接招的反應氣到,面色有不同程度的變化。
謝星珩想告狀的心情,經過一晚上的發酵,已經消失殆盡。
他現在不說昨天的排擠,他等老婆的好消息。
嵐哥兒跟庭哥兒都第一次來官府衙門,對這裡充滿了好奇。
尤其是嵐哥兒。他現在仗著年歲小,能被父親帶進來坐坐,等再大一點,就要在外面候著,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衙門裡是什麼樣子的。
他看得很認真,細細打量完謝星珩的辦公區,目光自然而然看向了其他幾位大人的辦公區域。
他目前見過的這種排位坐法,是在學堂里。
不論是顧家的,還是豐州縣的學堂,都這樣。
夫子高高坐第一排,餘下都是學生們。
他小小「哇」了聲:「爹,你好厲害。」
謝星珩笑道:「跟你爹一樣的厲害的人,還有四個。去給伯伯們問好。」
值房其他四個郎中:「……」
他們跟謝星珩暫時沒有大矛盾,擠兌擠兌,還得做同僚。所謂做人留一線,今天不為難小孩子。
大家相處得很虛假友好。
另一邊,江知與領著一行家僕,生怕別人不知道,沿路走,沿路問,打聽牙行在哪裡。
若有人順便問一句去牙行做什麼,江知與就說這些家僕不老實。在他家裡幹活,卻給別人做眼睛,實在不放心。
不過半天,新來的清吏司郎中府上,出了二十個眼線的消息,就傳到各部門職官手裡。在小範圍里引發了討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