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題走一圈,戶部清吏司的人不和的消息就成了圈內笑柄。
謝星珩亦有所耳聞。
他當天不提,隔天沒帶著孩子上值,才續上他的震驚不解,疑惑質問:「不知是哪位大人,讓兩個小廝聽我們夫夫牆角,一個趴門縫,一個蹲窗下。我知道你們很好奇贅婿是什麼伺候夫郎的,但大家同僚一場,是不是應該給我留點面子呢?」
是不是這個目的,戶部的人都捏著鼻子認下了。
反正沒說具體是誰委派的,這個獵奇理由,總比部里人不和來得好。
越是勢力龐雜的地方,爭鬥越多。他們可以窩裡大亂鬥,但對外,須得一致。
謝星珩憑著臉皮,得到了初步認可。
另一邊,江知與讓家僕們,照著收到的請柬逐一上門,送些糖包,以表歉意。他要先解決孩子的讀書問題,再去拜會。
嵐哥兒今年不上學堂,想跟著爹爹學本事。外出行走,他都跟著一塊兒。
庭哥兒又要孤單單去上學了,很是不舍。兩個月的練箭經歷,讓他心思變得堅定,沒來撒嬌耍痴,說要跟哥哥一起。讓他上學,他到了地方,見了先生,自個兒把幾年的學習經驗都說了。
海城經濟繁榮,官學也辦得好,入學接待就有三個舉人同來,問答之間,提問漸漸提高難度,庭哥兒都答得很不錯。
他腦子靈,記東西快,當了多年小話癆,言語流暢得很。
讓他口頭對答,是他的優勢。讓他寫卷子,就差了點意思。
對答環節,他輕鬆過關。
先生讓他寫篇文章看看,他慢吞吞研墨,擺足了姿勢,寫了百來個丑字。
先生們:「……」
看學識,看姿勢,還以為是個好苗子。怎麼把字丑成這樣?
江知與也尷尬了。
幾年前謝星珩就捉了庭哥兒的短處,讓他好好練字作文。
那之□□哥兒勤奮了一段時間,但沒多久就去尚書房了。他課業繁重,每天都睡不醒,又與皇室宗親的孩子們在一處,家裡心疼他,盯得松。
時間晃眼過去,到現在,他一直沒能好好練字,相比同齡人的字跡,老早就被比了下去,實在看不過眼。
江知與起身,給幾位先生行禮。
「他這手字也很讓我們頭疼,勞煩先生們多多教導。」
三位先生給他回禮:「江夫郎不必客氣。」
謝星珩是官身,今天只走個過場。確認學識,分好班,交了束脩,再拿了官學校服,領些課本,戴上名牌。還得辦理住宿。
官學臨山靠海,景色十分漂亮。離城區遠,在這裡上學,一般人家做不到每天接送。
江知與算了路程,真要接送,孩子會很辛苦,讓他先讀兩天,看看適不適應,不行的話,就再請先生到家裡教。
或者他另尋一處宅院,隨租還是買,方便陪讀。
庭哥兒板著小臉說:「爹爹,你這樣不對,你這是溺愛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