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還算可信。
楊飛想到他們現在也沒地方去,留在這裡,只是早死和被壓迫死的區別,他又問:「船是好的嗎?」
聯絡人皺眉回憶:「應該是好的,它在海上漂著的。」
楊飛當機立斷,大聲喊話:「兄弟們,聽我說,我們現在得罪了官差,只剩一條死路,你們想搏一搏的,就回家帶上繩索漁網,都跟我走!」
家眷太多,他們帶不走全部的人,到時看船有多大,會游泳的,不拘性別,都繫著繩索下水。讓不會水的在船上。
若還是不夠,看著把強健一些的少年人網在漁網裡攜帶。
只要能繞過閻王涯,他們就可以躲過一陣,能再進行安置。
反正製鹽不過是曬煮,他們都知道。沿海而生,脫離危險,不怕掙不到銀子。
有了銀子,一切都好說了。
眾所周知,衙門的動作是很慢的。
一級級的上報,一層層的審批,然後才給衙門調去一些府兵幫忙。
這個流程里,再有人從中擾亂,出結果就更慢了。
到他們趕去捉人,那條街已經人去屋空。
海城的第一批民兵應運而生了。
第179章 小魚摸底
江知與當官的消息,在京城引發的震動相當強烈。
從聖旨下發,持續到年底,每天都有彈劾。
這些人等不及他做出實績,也等不到他犯錯,好像他存在本身,就是一個大錯誤。
霍叔玉問他們:「你們的意思是,現在最重要的事情,不是破壞糖廠的斂財能力,也不是拉攏商業人才,而是先把一個夫郎處理了?以什麼罪名呢?禍亂朝綱?」
這件事的爭論,一半一半。
所謂事急從權,這又不是一般性質的缺錢,這次是缺軍費,非得等人打到京城來,才知道後悔不成?
而在他們眼中,沒有職務是天長地久的。並非進了官場,就一輩子會待在官場。
君不見貶官幾何?
又有多少人能得以善終?
至於太過捧高江知與,這也好說。他們也能舉薦其他人才嘛。
非常時期,不拘一格降人才,有能耐就來露一手。
朝堂之外,京城的內眷圈子也震驚不已。
女官他們聽說過,夫郎當官,真是僅此一例。
蘇冉因跟江知與私交甚好,這段時間忙得不行,各家主母主君連番遞帖子,他推拒不了,很多話說多了,他自己都麻木了。
江知與確實厲害。
誰能想到,他厲害到能當官了?
還是戶部的官,職任六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