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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張遵祖極有可能說的是實話。

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,他慌慌張張,只會車軲轆說那些他察覺的疑點,沒有一個捉到實際線索的。

張遵祖在天子與群臣的注視之中,額頭涔涔冒汗,他怕死,他用他知道的消息胡亂攀咬。

他說:「謝大人曾救了很多百姓,那些當了匪徒的百姓,總能搶到軍餉,就是他幫忙的!還有他夫郎,他們滿城走動,說是幫扶百姓,實際是傳遞消息!」

他說著說著,感覺有理。

他接著往下面編造。

就是這樣子的,一如到他們家裡來傳遞消息一樣,很多重要信息,就是以這種不起眼的方式傳遞的。

他很少出門,知道的事情不多,認得的官員也不多。

他死命的去想,然後把他能想到的人都咬了個遍。

文世昌常來往的人,他從文京嘴裡聽說過的人。

甚至聽說江庭想要拜官學院長為師的事,他都拿來講。

他說這位院長,也是細作。

他說得自己都要信了。

「他出題大膽,影射朝廷,影射天子,給學生們傳遞不好的思想,他是想破壞我朝根基!」

霍叔玉垂眸立在原地,眼角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張遵祖一眼。

張遵祖感覺到寒意,打了個哆嗦,後面的話戛然而止。

霍叔玉適時接話,「他在都察院不是這麼說的,此事牽扯的官員太多,下官認為,應該派遣欽差去查證,再以罪論處。」

天子還未病癒,也沒對常如玉的事釋懷,兩件事連著來,他可以查其他人是不是清白的,但既然文家的說辭是假的,文京也被人劫走,那文世昌就逃不了。

常去文家傳消息的江知與和謝星珩也逃不了。

常如玉都能被賜死,這三個死又如何。

霍叔玉不做勸說。

他早前給謝星珩寄信說過,皇上到了絕境,會大開殺戒,不會給朝廷留忠實能幹的人。

沒有錯處的,他不好直接動。

須得像常如玉和謝星珩這種,有人攀咬,自身又確實可疑的。

但這時沒關係了。

動了常如玉,戰局就會如山倒,再無懸念。

張遵祖繼續被收監,霍叔玉讓人每天顛倒問題,輪換著,高強度審問。

只要張遵祖說話有出入,就要被狠狠訓斥威嚇一番。

以這種強度,他得失心瘋,是遲早的事。

在張遵祖被審訊的同時,一行錦衣衛帶著聖旨,先行出發去海城。

在他們後面,有一批奉命查案的人跟著。

殺常如玉的聖旨先到雲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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