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做局收了吳家一棟樓,吳家那兩口子對江叔簡直恨之入骨,據說頭死癱在床上那一個月,除了罵拋下孫子跑路的兒媳婦,就是罵坐了大牢的江叔,用詞之惡毒,令人嘆為觀止。
罵就罵唄,又不會少塊肉。
江叔得了便宜,出獄後改走彌勒佛路線,每次見到吳良都是三分笑,充滿這勝利者對失敗者高高在上的憐憫。
他一直也沒看的起過姓吳的。
但世事就是這麼無常,那邊吳良一倒霉,江叔反跟著抖三抖,心裡邊是真害怕啊!
因為心事重重,江叔顯然沒有注意到,自己的其中一位租客,凌不渡,剛一見到他,眼睛嗖地就亮了!
媽呀還有意外收穫!
江叔腦門上邊碩大的紅色嘆號,預示著這一位也是通過了系統嚴選的罪大惡極之人!
是啊,怎麼早沒想到呢?能在十幾年前騙人一棟樓的狠人,當然有實力上榜!
他小跑上前,從後邊拍了江叔的肩膀一下,說:「房東你在這裡啊,我還說待會兒再給您打電話呢……是這樣,這不是樓里這兩天不太平嘛,我朋友挺擔心我的,我自己也害怕,所以準備搬出去住了……您看我交的房租和押金能不能退了?」
「退什麼退?你突然退租連個準備都不給我,還想全額退款?想得美!」江叔心情不好,也不學彌勒佛了,眉毛一豎,張口就罵,「而且樓里哪就不太平了?年紀輕輕,別整天聽見風就是雨,窮光蛋一個還瞎講究,別的地方是好,你租得起嗎?」
「嘿我這暴脾氣!」
堯哥將軟不拉幾不頂用的嘟嘟往後一拉,自己頂上前去,就跟江叔對罵起來。
他嘴皮子利索,加上會煽動群眾,將所有準備搬家的租戶都拉過來,善用法律武器,沒一會兒就把江叔懟得要揍他了。
當然,沒揍成。
江叔畢竟不是當年叱吒風雲的混混頭子了,從手提包里數出一沓現金,狠狠朝堯哥臉上一丟:「不就要錢嗎,拿走給你媽燒紙去吧!」
堯哥靈敏地躲開,毫不在意地彎腰將翻飛的紙鈔都撿起來,嘻嘻笑道:「放心,等回去了,我先給你燒一簍子!」
凌不渡跟他一起撿錢,然後小聲問他:「堯哥,不是說要與人為善,別結仇嗎?」
「你傻的!」堯哥朝他翻白眼,「叫你與人為善,又不是叫你做慫包!什麼都要忍,以後誰都敢踩你一腳了!而且你別看你那房東帶著好幾個混混小弟,又是紋身又是大金鍊子的,都唬人的,看,哥哥是不是成功給你把錢都要回來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