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羹堯緊接著坐下,給自己添茶的動作就隨意了許多,忽聽四爺開口道:「我有一個疑問,在心底存了許久。」
年羹堯自是言無不盡:「王爺請說。」
四爺微微一笑:「你妹妹的詩,到底是誰代的筆?」
作者有話要說:
年羹堯:………………
第30章
年羹堯眼神一凝,如何也沒料到這樣的轉折,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。
不是說只有吃豬蹄被瞧見了嗎??
果然,他就不該對年嬌的承諾抱有期待。兄妹倆太久沒見了,他都快失去了正常水準的警惕,方才年嬌信誓旦旦,他猶豫片刻,還真的打消了懷疑。
年羹堯一時有些無言又有些懊悔,但當下首要的任務是度過眼前的危機。
王爺能問出代筆的問題,想必是有了萬全的把握,若是裝傻否認,欺瞞之罪將會更上一層,於王爺的感官來說同樣不好,恐怕前功盡棄。
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行。
短短片刻,年羹堯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。他壓住猝不及防之下浮現的震驚,不動聲色地思索著什麼,在四爺眼中便是一副沉吟的模樣。
四爺凝視著他,語氣和緩:「這與欺瞞無關,我不怪罪你。」
又說:「恐怕亮工也有些好奇,我是怎麼察覺的。只是有些細微的違和之處罷了,近的有端午宴,再遠,能追溯到進府的第一天,她並不怕我,還纏著我要背詩,很有學生求師長表揚的風範。」
年羹堯:「……」
年嬌愛美,愛花,愛首飾,那都是純天然的流露,唯有愛詩太刻意了些。四爺原先只是懷疑,等到端午家宴上,懷疑霎那間成了肯定,她才十六,如何寫得出那樣蘊含哲理的詩篇?
那首詩作的的確好,幾乎站在了領略人生的高度,但就是太好了,行文逍遙灑脫,與她表現出的性子相距甚遠。
四爺有著相當的鑑賞力,他不喜風花雪月,不代表他不懂詩。
如今遇到她的兄長,酣暢的交談過後,探究之心同樣冒出了頭。他笑了下,誠懇道:「還望亮工替我解惑。」
年羹堯:「……」
年羹堯已經說不出話了。
進府的第一天,那是新婚夜吧。
這,難不成是妹妹強烈的表現欲,讓才女這個名號弄巧成拙?
年羹堯瞠目結舌。堂堂四川巡撫,少有這麼窘迫的時候,他當慣了封疆大吏,能直面叛亂而面不改色,可如今,他失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