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腳更是沒骨頭似的,勾了勾他的長靴,從小腿勾到膝蓋,最後稍稍用力,如樹袋熊般掛在他的身上,雪白又精緻的臉,靠近了他的喉結。
四爺:「……」
四爺垂眼看她,額角青筋隱隱浮現,連那句「站好」都懶得說了,抱著樹袋熊就往外間走。
反倒是年嬌吃驚起來,也顧不得委屈了,她環著男人的脖頸,湊到他耳旁道:「這樣會給人看見……」
四爺充耳不聞,從前她在院外對他摟摟抱抱,親昵糾纏的時候,怎麼就不見她害羞?
他空出一隻手,把遮擋視線的黑髮撥到一邊:「嬌嬌不怕,我自然不怕。」
年嬌臉紅了。
在她看來,主動出擊和被動接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,譬如現在,等同於老闆又在耍流氓。
她絞盡腦汁想著反擊的招數,視線落在他的肩膀,片刻,環住他脖頸的手,悄無聲息往下一挪,緊接著,輕輕按了上去。
四爺眉心驟然一繃。
因為年嬌按上了他肩膀的咬痕。
年側福晉尤覺不夠,問他:「爺上過藥了嗎?」
她送藥的時候,可是出於真的歉疚和關心,現在不一樣了。年嬌哼一聲,留不留疤都和她沒關係,畢竟她的牙齒也沒有尖到那個地步。
四爺忽然有些後悔送她銀票了。
他冷笑道:「你若再動手動腳,就別想喝到我沏的茶,不管是茉莉還是龍井。」
年嬌:「……」
她按在咬痕處的手「唰」地縮了回去,仿佛還是那只可憐,柔弱,又無辜的桃花妖。年嬌萬萬沒想到老闆聽見了她的委屈,準備親自為她實現品茶的心愿,她偷偷伸出腦袋往前面一看,王爺走的,好像的確是通往茶室的道路。
棲桃院五臟俱全,正廳鑲嵌著一間小小的茶室,只是從前無人動用過。年嬌背詩都很辛苦了,哪有時間進修茶藝?
她懷揣著錯怪四爺的愧疚,還有滿肚子高興,老老實實地不再說話,還生怕自己壓垮了老闆,勾著他腰的動作鬆了松,體貼得不得了。
四爺卻是不承她的情,丹鳳眼掃來,反倒把年側福晉抱得更緊了些。
心裡冷笑著想,他就知道。從前的表里不一,恃寵而驕,都算不上什麼了,能屈能伸才是最重要的!
……
「我不想喝茉莉了,想喝龍井。」茶室里,年嬌拉長聲音,理直氣壯地開始指揮。
四爺神色不變,從她手上拿過茶盞,用燙水過濾一遍,不消片刻,江南進貢的西湖龍井,散發出裊裊的清香。
他坐姿板正,身軀也是挺拔,卻流露出與以往大為不同的慵懶的氣度,沏茶的時候行雲流水,貴氣十足。
年嬌看得有些呆,半晌反應過來,覺得自己好生丟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