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他深吸一口氣:「不砍頭。罰你給朕生個孩子。」
年嬌一愣,抬起小臉,面上是虎口逃生的喜悅:「現在?」
她不加思索地問完,剎那間反應過來,耳廓唰地紅了。
紅得引人注目,堪比元宵高高懸掛的燈籠!
那廂,四爺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她,忽然笑了下:「原來貴妃喜歡白日宣.淫。」
接著惋惜道:「朕還有摺子要看,恐怕有心無力,只能放到夜晚了。」
……
年嬌羞憤欲死,眼睜睜看著四爺轉身離去,還不忘捎帶葡萄架,丟給殿外守門的大總管。
做完這些還不夠,心情轉好的皇帝想了想,扭頭吩咐蘇培盛。
「叮囑內務府。」四爺說,「齊妃宮裡,這個月都不許進葡萄。」
「……」蘇培盛,「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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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皇上果真惡了提議立儲之人?」鍾粹宮,順嬪撕心裂肺地咳了幾聲,隨即用帕子捂住嘴,胸腔猛烈蹦跳著。
「老爺是這麼說的,娘娘。」貼身宮女忙低著頭道,「老爺還請娘娘好好養病……」
「是啊,本宮得好好將養。」否則連四阿哥也無法探望,若是傳去了病氣,皇后絕不會饒過她。
後宮雖與前朝隔絕,卻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,這回鍾粹宮一位二等宮女的家人病篤,好不容易求得出宮探親的機會,順嬪便吩咐她辦事,與阿瑪四品典儀凌柱搭上了話。
凌柱雖然官職不高,到底是京官,還是四阿哥的親外公,若說誰最不想三阿哥做儲君,絕對有他一份。聽到朝臣立長的提議,凌柱簡直魂飛魄散,令他慶幸的是,皇上目前還沒有立儲的念頭!
消息傳進順嬪耳朵里,順嬪也差些魂飛魄散,若是三阿哥成了太子,那她的弘曆算什麼,她又算什麼?
四阿哥乃滿人所生,是她最得意的依仗,指不定能在往後的日子給她們母子爭得有力的籌碼。鈕鈷祿氏堅信,即便弘曆給了懋嬪撫養,總有一日能回到她身邊——可一切的一切,都要等四阿哥長大,至少年滿八歲展露出不一樣的天賦,否則誰會押寶?
她沙啞著嗓音喃喃:「皇上……知道三阿哥的蠢笨,只不過礙於皇家臉面,不好與群臣述說……」
不能再這麼下去了。當務之急便是養病,她得養好身體,為她的四阿哥盡心謀劃,遮風擋雨。
鈕鈷祿氏將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,硬生生露出一個笑。
便是皇后那樣威風,娘家不也鬧了笑話,生生斷了與公主的姻緣?要欺負,儘管欺負她好了,她的一身榮華,都系在四阿哥身上呢……
過了兩日,翊坤宮傳來不同尋常的動靜,由院判帶頭,太醫們進進出出,除了當日輪值的人手,幾乎把整個太醫院一網打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