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來,主子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主子了,自從遇到年側福晉,主子的底線一步步磨低,如今怕是丁點不剩,對人容忍得很。
果不其然,他很快聽得皇帝道:「朕讓太醫把補藥熬得甜一點。」
年嬌猶豫半秒,還是沒有屈服,四爺一張俊臉越發冷肅,繼續道:「你的生辰快到了。朕早就想好了,空閒的時候帶你出宮……」
年嬌眼睛唰地亮了起來。人人都知道皇帝的時間很珍貴,一天能有大半撲在朝政上,別說出宮了,忙起來的時候,陪她逛御花園都是難得。
於是她重新坐了回去,軟軟趴在男人身上:「皇上不騙臣妾?」
四爺箍住她的手腕,平淡開口:「那要看貴妃的表現。」
表現?年嬌下意識就要親上去,下一秒,手腕傳來熟悉的、酸軟的感覺,酥酥麻麻地直衝頭頂,她又小幅度打了個哆嗦,停住不動了。
四爺疑問地朝她望來,年嬌小聲道:「不如、不如我給皇上背首詩吧。」
別的真沒有力氣了!
四爺:「……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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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,皇帝收斂了些,沒叫年嬌爬都爬不起身。
熱津津地出了一身汗,他替年嬌捂上錦被,下床拿了乾淨的巾布,剛恢復乾爽,蘇培盛極輕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:「皇上。」
四爺一頓:「何事?」
蘇培盛揀著最重要的內容說:「五阿哥深夜咳嗽不止,順嬪不知怎的沒有動靜……裕貴人領著太醫上了門,看樣子似要闖宮……」
四爺問他:「皇后那邊可通報了?」
「通報了,主子娘娘即刻就帶人過去了。」蘇培盛道,「只是鍾粹宮動靜有些大,又牽扯到五阿哥,奴才不敢隱瞞皇上。」
四爺皺眉,喚了秋嬤嬤進來,叮囑她們給年嬌仔細擦洗身子,千萬小心著涼,隨即穿好衣裳,寒著臉往外走。
另一頭,裕貴人氣得快要瘋了,鈕祜祿氏膽敢這樣對她的兒子!
若不是她在鍾粹宮留了眼線,又和順嬪住在對門,五阿哥咳嗽不止的事,她半點也不會知道。
幼童身子骨多脆弱啊,一場風寒就能要了他的命,她怨恨地指著臉色青白,靠宮女攙扶才能站穩的順嬪:「身為養母卻不能履行養母之職,五阿哥咳嗽,她半分也沒有反應!世上哪有這樣的事,皇后娘娘,您可要為嬪妾做主!」
皇后面頰透著疲憊,任誰被深夜叫醒,怕是都沒有好脾氣。待詢問了太醫,得知五阿哥咳嗽幸而發現得及時,還沒有發展到風寒的地步,她點點頭:「快去熬藥吧,本宮就在這兒看著。」
繼而看向裕貴人:「你愛子心切本沒有錯,可深夜鬧出這番動靜,又與闖宮何異?」
皇后話里透著冷,裕貴人撲通一聲跪下,眼淚簌簌而落:「是,嬪妾是違反了宮規。這些我都認,皇后娘娘怎麼罰,嬪妾絕無異議,但倘若嬪妾晚來一步,五阿哥又會如何,嬪妾實在無法想像啊……」
她每說一句,順嬪的臉色就難看一分,到最後,已經和牆磚一樣慘白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