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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坐在轎輦上,半晌,只覺困意襲來。她悠悠對方嬤嬤道:「順貴人如今不是嬪位,也用不著那麼多人伺候,她那貼身宮女,往後便來長春宮當差吧。」
方嬤嬤微微一笑:「老奴省得。」
那宮女也是聰明,把順嬪吩咐她的每一件事,傳遞的每一句話,都一字不落地告訴了皇后娘娘。
順嬪、不,順貴人心大得很!識時務者為俊傑,跟著那樣的主子,一輩子也不會有出路。皇后娘娘又哪裡會容忍鈕鈷祿氏繼續攪亂後宮的穩定,說出對長春宮,對翊坤宮的不敬之言?
如今降了位份,禁足半年,已是格外開恩了。
……
四爺回到翊坤宮,帶著滿身霜意,他在梢間站了一會兒,脫下外袍,才輕輕上了榻。
一旁年嬌早就睡熟了,巴掌大的臉紅撲撲的,她側躺著,露出半個雪白的肩頭。肩上印著男人捨不得用勁的吻痕,轉日就能消除,四爺伸手觸了觸,隨即把人抱到了懷裡。
年嬌夢見自己掉進了一個冰窟窿,硬邦邦還逃不掉,她不高興地掙了掙,冰窟窿把她圍得更緊了,張牙舞爪的,霸道得不得了。
她轉了個身,一口咬在四爺胸膛上,光是咬還不夠,還用牙齒磨了磨。
抱著她的冰窟窿驟然僵硬,「砰」地碎開,有像火窟窿轉化的趨勢。
年嬌逐漸熱出了汗,於是她更不滿了,嗷嗚一聲,又咬了上去。
四爺:「……」
四爺第二天上朝冷著一張臉,蘇培盛還以為皇上因為鍾粹宮的事心情不虞,伺候的時候頗有些小心翼翼。
大臣入養心殿議事的時候,你看我我看你,腳步戰戰兢兢的,哪個不長眼的惹皇上生了氣?
「不長眼」的貴妃娘娘日上三竿才醒。
年嬌一睜眼,就聽問夏繪聲繪色地講起順貴人、裕貴人所受的懲戒:「鍾粹宮如今是沒了主位了。聽說順貴人暈得厲害,連太醫都束手無策,廢了好大勁才救回來!」
年嬌懷疑自己漏過了好多集,她懵在床上,遲疑地問:「我一覺睡了多少天?」
「娘娘糊塗了?」秋嬤嬤端著補藥和漱口水進來,聞言笑道,「不過幾個時辰。」
年嬌皺了皺鼻子,勉勉強強接過補藥,喝了一口,眉頭舒展開。
果然比昨天的更甜。
她很快拋開順貴人的事,對秋嬤嬤道:「我昨晚睡覺的時候,像是咬了什麼東西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