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闕站定身姿,居高臨下地望著若然,邪魅狂娟,嗤笑:「呵,臥虎藏龍?怕的便是魔界處處都有弘桑手下的宵小之輩!」
弘桑?
若然聞言,回憶起上次她來魔界採摘渡幽花,因為不熟悉魔界地形,無意闖入一座殿宇,撞見殿內鬼鬼祟祟的密謀,還與其中一個老頭兒交手之事。
若然念及於此,將那日之事,同墨闕和盤托出。
墨闕冷笑,雙眸中無半絲溫度。
「那人便是弘桑,是魔界除了我之外最熾手可熱的存在,沒成想我一個不察,竟將他的狼子野心都養了出來!」
若然不解:「你方才讓石冥將你的魔妾送去還弘桑殿中,又是為何?」
若然篤定:金嬈與弘桑必有關聯。
墨闕聞言,神色陰狠,眸中更是不仁的殘暴。
「她叫金嬈,是弘桑的手下。」
若然驚訝:還真被她猜對了。
墨闕抬手撫住前胸,那裡有一顆強勁有力的心臟,曾經中毒頗深,差點兒使他活不過百年。
他眸色複雜,似笑非笑,冷冷道:「金嬈今日給你下的毒,當日也給我下過,我當時中毒頗深,才不得不將毒挪移到心裡......」
若然驚得瞪大雙眸,一時間唏噓不已:原來竟是這樣!
那這金嬈確實該死。
若然望著墨闕,頓了頓,墨闕也在看她,四目相對,沒有試探,沒有懷疑,沒有審視,就這麼淡淡又靜靜的相望。
良久,若然忍不住首先開口,對墨闕說了當今六界局勢。
「妖界的混沌已被宵小之輩放逐,妖王定會被天帝揪著不放。以我之見,你最好向天帝交出窮奇。」
若然一本正經道:「最好放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,煉化它,正好你們魔界也扔掉了這燙手山芋。」
「屆時,天帝定能看出魔界臣服的態度,自然就對魔界放下芥蒂。」
墨闕心高氣傲,不屑一笑:「絕不可能!本君寧願被整個六界誤會,也不願向任何一方俯首稱臣!」
若然起身,道:「若是如此,終有一日,五界都會聯合起來打壓魔界,屆時魔界想要東山再起,一定十分困難。」
墨闕聞言,不為所動:「有何困難?想當年,本君獨自撐起魔界,不過萬年。若是真到了你說的那麼一日,本君也不怕,不過是再耗費萬年。即便是本君魂正天地,也在所不辭!」
一番話下來,倒讓若然有些佩服墨闕的「匹夫之勇」,她耐著性子勸慰道:「你一人是如此,那魔界的子民呢?你有在乎過他們的感受嗎?」
「不管怎樣委曲求全,時間和耐性會教會魔界所有子民,隱忍之下,他們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!」
若然神情堅毅,眸光清冽,純淨得不摻一絲雜質,仿若明珠生暈,光彩琉璃,繁華如星。
墨闕不置可否,嗤笑:「你為何會想這麼多?」
這麼一問,若然反而被問住了。
她一愣,頓了頓,隨即皺著眉頭,話語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雙眸閉了又睜睜了又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