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還將公文往若然跟前遞了遞。
若然接過,只淡淡看了一眼,便將它扔在了一邊。
又伸出一根素指,往堆積在案桌上一側的公文一點,漫不經心道:「都是千篇一律,不過都是些彈劾妖王之言,一個解決提案都沒有。」
奉元嘴角抽搐。
若然在賭:從昨日到今日,事發突然,不過數個時辰,料誰都想不到恰到好處的解決提案。
千熠將唇貼近杯口,再次抿了一口茶:「如此說來,你可是有好的提案?」
若然臉上綻開一抹明媚笑意,泛至眉梢處時,笑意漸漸淺淡。
「若然不懂六界複雜之事,昨夜入睡,一白鬍子爺爺突然闖進若然的夢中,託夢告訴若然,竟說什麼,只要殿下與魔君聯手,此事便能迎刃而解。」
奉元倏然抬起頭,難以置信地抬直視若然。
千熠聞言,微微怔愣之後,翹起嘴角,眼中是顯而易見的笑意。
他垂著眼瞼,聲音低低:「可你有沒有想過,魔界有墨闕坐鎮,天界若想勸魔界聯手,必定會有損失,如此,我天界豈不大虧?」
若然揚唇輕笑:「魔君大人想要什麼,殿下心知肚明。」
說罷,若然恭敬行禮:「若然祝殿下,心想事成!」
奉元在一側望著,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:殿下這是採納了若然上神的建議?
千熠的眸光卻深了幾分,他睨著若然,聲音淡冷:「你想同我要什麼?」
若然起身,嘴角的笑容極淡極淡,猶如羽毛一般輕柔,恭敬道:「若然想求殿下,准若然一同去妖界支援!」
千熠聞言,望向若然的墨瞳澄澈,幾乎如一潭深不見底的井水。
「你是為了幫助落絮?」
若然始料未及,不知千熠何出此言,只覺得他話中有詐,不免起了警惕,連忙硬著頭皮否決:「並非如此,若然是為著殿下、為著天帝、為著六界蒼生著想!」
奉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他在一側聽著,都覺若然臉皮實在夠厚。
再觀若然,臉不紅心不跳,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,一副為大局著想的做派。
「吧嗒——」
千熠將手中的茶杯不輕不重地擱在案桌上,神情平淡,若然怎麼瞧,都覺得千熠生氣了。
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:千熠為何會生氣?
「說實話。」
若然暗暗翻了個白眼,臉上染上哀愁憤恨之色:「當日,我父神身邊的子離路過妖界,不慎被混沌所傷,我好不容易將九死一生的他救回......我曾發誓,定要為子離報仇!」
奉元聞言,暗暗慨嘆:這個理由才夠信服。
千熠好整以暇地將眸光凝在她臉上,眸光探究地審視著若然,直望得她心底發怵,終於不輕不重吐出幾字:「那便依你所言,特令魔界支援妖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