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寬容?還不夠好?
為什麼就是掌控不了她的情緒,反而會被她影響了自己的情緒?
自始至終,只要是潘塔羅涅想得到的東西,就沒有得不到的。
本以為請六月入瓮也只是時間問題,沒想到她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的回應。
到底還有哪裡做的不夠?
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?
是因為末席麼?
他從未把「公子」當成競爭對手,畢竟六月看「公子」的眼神,和看他是一樣的冷淡。
只有偶爾談到六月感興趣的話題,她的目中才會發出光彩。
……
六月輾轉幾圈,回到「富人」安排給她的小房間中。
「富人」出發前帶了有十來個人,其中有名廚子,三個開船的,三個水手,三個負責日常清潔的,除六月以外的其他愚人眾員工愣是一個都沒有帶。
要是不關注潘塔羅涅幾乎廢寢忘食的工作狀態,這配置都不像出差,更像是一個有錢人帶著一群僕人去至冬旅遊。
六月目前休息的地方,不如「富人」辦公的地方大,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該有的生活設備都有,暫時能安安穩穩地度過這段行程。
希望不要有意外……
希望她製作神之眼的秘密不要被潘塔羅涅發現……
希望快點把岩元素的神之眼銷毀……
她的短期目標就是這樣簡簡單單,為此還要再努力努力,研究下潘塔羅涅平時的喜好,然後投其所好,找准機會靠近去把神之眼摸出來。
六月洗好澡,換上暖乎乎的藍色睡裙,抱著她同樣暖暖的鯨魚布偶入睡。
半夜時分,船平穩地行駛在海面上。
有船長提醒,這艘船即將進入暖寒流交界的海域,溫差驟變,讓大家關好窗,做好保暖的工作。
六月被叫喚聲吵醒,輾轉了幾圈,又聽到了窗外有鯨魚的低吟。
大鯨魚……怎麼了?
她從床上坐起來,披了件外套就出門,來到了船艙之外。
外頭的寒風凜冽,船上的所有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站在甲板上,在鯨魚越來越悽慘的叫聲中,海水正逐漸被染紅,血腥味瀰漫。
兩船一前一後地幾乎同行,對面的船已然停下來,「富人」的船在聽到鯨魚的叫聲後也停下了,發出鳴笛預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