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上有你能用手觸到的彩虹
畫中有我決定不滅的星空
……
也許是歌里的畫面讓我們想起灕水灣的日子,又或者是白露有點喝醉了,我再次看到她落淚。台上的男人唱了一首又一首,聽旁邊的人說,那是一個不錯的民謠歌手。
我們在酒吧待到差不多凌晨 2 點,酒吧里的其他人沒有散去的意思,大城市的人好像更喜歡夜晚,我不喜歡。
「以後,我們不要見面了」從酒吧出來的時候,白露鬆開了一直牽著我的手。那一刻,我很慌亂,感覺有比自己靈魂更重要的東西從身體抽離而去。我害怕白露離開,如果沒有她,我不知道我在這座城市的意義是什麼。
我很難過,但是我也明白白露為什麼這樣說,我只能回一句「好,保重自己」。
那是 2011 年新年第一天,我和白露在三里屯的火樹銀花中分開了。那次跨年過後,我們很久都沒再見過。但是,我一直在打聽著有關她的消息。
先是從同學那裡得知,白露去酒吧打工了,而後又聽說她和一位駐唱歌手在談戀愛,經常夜不歸宿。不過還好他們學院公布的獎學金名單里還有她,因為她考到了第一名。
我記得是大二開學的時候,有一次在校門口,我正準備去家教上課,在公交站前我看到了她,她依舊留著短髮,只是臉上不再那麼陰鬱。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打個招呼,一輛車停在了她面前,她坐上去離開了。
發生在灕水灣的事情,忘記,也是好的。如果酒精、搖滾和男人能帶她走出抑鬱,也是好的。
後來再見面,是兩個月後。
白露打電話給我,說她母親去世了,想讓我陪她回灕水灣一趟。
那次回到灕水灣,我們平靜了兩年的生活再次被打亂,白露和她的家人正式斷絕了關係,最重要的是,我們才發現,2008 年那場復仇的後果超出我們的預想。不負責任的逃離也必須承擔新的後果,我們要開始賺錢,贖罪。
再次回到新京,錢,成為我們腦海中排名第一的東西。
白露與我恢復了聯繫,因為我們之間的絕交並不能讓灕水灣的日夜一同散去。
我了解到,白露的男朋友叫浮名,是酒吧駐唱歌手,她就在酒吧打工。因為她性格直爽待人真誠,在那個圈子裡混的很不錯。她和不少酒吧的老闆成了朋友。白露很有頭腦,為了賺錢,她策劃了不少演出活動,在圈子裡有了些影響。
從灕水灣回來,白露並沒有再次陷入抑鬱之中,我很欣慰,看來酒精和她的男朋友是可以治癒她的。又或者說,是因為賺錢這件大事讓我們無暇傷春悲秋而已。J??
我在大學圖書館找了工作,周末接了不少家教課,每天也都安排得滿滿當當。我和白露見面的時間幾乎沒有,唯一的聯繫,大概就是不時的告知對方自己最近攢了多少錢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