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大三的那個冬天。
那段時間恰好是考試周,圖書館每天人滿為患,晚上 10 點半正準備關門,我要一一催促同學們離開。就在那時,我接到了白露打給我的電話。
她說,她懷孕了。
高中時白露想要隱藏自己的性別,而大學,無論是為了釋放壓抑還是賺錢,她逐漸放縱自己。可我沒有理由指責她。
第二天,我去醫院陪她做手術,都說是無痛手術,可手術後的她卻還是痛得咬破了嘴唇,看著她面無血色的樣子,我想起高中時沒用完的砒霜,一些念頭又湧進我的腦子裡。我不是白露,沒有那麼縝密的思維,我只是衝進酒吧,找到那個叫浮名的歌手。
我去到酒吧的時候,他正在台上唱歌,第一排坐著的全是女生。我想我或許可以等他下台把他拖進巷子裡打他一頓,可我沒那麼大力氣。我忍不住從吧檯掄起酒瓶砸向了他。
他的力氣很大,隨手一推,我就掉進了卡座。我也沒意識到我隨手從地上撿起的東西是紅酒的開瓶器,砸向他的那一刻,頭頂的血湧出,我也慌了。
浮名被送進了醫院,而我,被學校開除。
我一個人收拾行李離開,沒有告訴白露,還換掉手機號。我知道,過段時間白露就會找我,我不想她不快樂,只希望她短暫的忘記我。畢竟,我們在一起時的記憶永遠都是與血色、復仇和死亡聯繫。我想,等我攢夠很多錢的時候找到她就好,那才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幸福。
那時候,我是真的下定決心和白露斷掉聯繫。
畢竟,一個退了學的人,能擁有什麼好的未來。這座城市優秀的人那麼多,我甚至連留在那裡的資格都沒有了。但是我不後悔。
然而命運是個奇怪的東西,它在玩弄著每個人,讓你悲慘,也讓你幸運。你會痛罵它,也會感激它。
第十二章 | 三人
秋更深了一些,兩個案件在一處陷入停擺。尋找白露所謂的「丈夫」和出現在林雨別墅里的第三個人成為關鍵。就在諸葛嘉一往返在兩個案子之間找不到突破的時候,新的契機出現。
11 月 1 號,永安家園案發現場出現新的訪客,小區物業趙志偉。
老小區是近幾年才招來的物業,負責的不過是垃圾處理和家電維修一類的簡單活兒,以及鄰里之間不可避免的摩擦。不像高檔小區那麼周全,自然物業費也不多。當時給小區招物業的事情,並不是所有業主都同意的,比如像王啟明這樣不住在這裡的業主就並不贊同,物業費雖然不多,但是一筆沒什麼回報的投資,業主確實不願支付。可是物業管理是老舊小區改造與建設的必然,這筆費用只能轉移由租戶來承擔。好在新京的打工人賺錢還算可以,老小區幾百塊錢的物業費在高昂的房租面前顯得不值一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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